听到这话，笑言噗嗤一声笑了，“是么，那他小时候是不是很皮，专门欺负女孩子的那种？”

“这倒不是，他小时候跟女孩子说话都脸红。但是皮得很，就在村子里招猫逗狗，没少挨爸妈的打。后来……后来家里出事了，他又早早地跟着剧团去演出、赚钱……”讲到小时候的故事，沈澜明显有点动情了，虽然这些年来，姐弟天南天北很少相聚，但在她心里，弟弟一直是最惦念、最放不下的人。

笑言低下了头，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才造成了这一切，心中很是愧疚，刚想开口，沈逐就握住了她的手。“姐，既然你现在也在京州，往后我们多聚聚。”

“沈医生，我妈妈她没什么大碍吧？”笑言问。

“我刚刚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现在打了针吃了药，睡着了。我接手你妈妈时间不久，交接的医生说，你妈妈在这边住了十几年了，病情时好时坏……不过最近已经好多了，这边每周都有志愿者、居士过来布道，你妈妈很喜欢跟他们聊天。你别太担心了。”

“是么，那就好……我，我每次过来，最后都会这样，感觉我不来还好点……”笑言每次探望母亲，最后总是会这样收场，她心里的负担也越来越重。

“没事的。”沈澜握住了笑言的手，轻轻拍了拍，“在疗养院的病人，大多都有不愿意回忆和面对的过去，他们只是活在

了自己留恋的那个世界而已。别担心了，这不是你的问题。不过，你还是可以每个月过来看看她，这样对阿姨的恢复是有好处的，循序渐进地跟她讲以前的事情，配合药物治疗，慢慢脱敏。”

“谢谢你，沈医生。”

沈逐在一旁不乐意了，“阿言，你应该跟我一样，叫姐姐。”

“对对对，你跟玉琢一样，叫我姐姐吧。”沈澜也附和道。

笑言脸红到脖子根，心想这也太快了吧。

“对了，其实阿姨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作为主治医生，搞清楚病因也有利于做治疗方案。”沈澜继续问道。

“小时候，我爸爸突然去世……”笑言本来想如实回答，但却被沈逐打断了。

“嗯，家庭变故，阿言的爸爸意外去世了，她妈妈受不了打击，精神上就一蹶不振了，苦了我们家阿言。”沈逐抢着回答，生怕笑言把实情和盘托出。他在桌子底下抓住了笑言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原来是这样，我了解了。唉，跟我们家玉琢一样，也是个受苦的孩子。”沈澜感叹道，难怪自己弟弟会找她做女朋友，也许是一样的童年经历，能让两人更加靠近彼此吧。

“姐，都说了不要叫我玉琢，沈逐沈逐沈逐……”沈逐在一旁疯批，引得小餐厅里的人纷纷注目，还好这里的人没有认出他来，“姐，时间不早了，我和阿言就先回去了。”

“好，你们

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在离开疗养院的路上，笑言一路无话，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物发呆。从疗养院下山的路，景色一年四季都是分明的，这会是初冬时节，树叶都快掉光了，有种清冷萧瑟之感。沈逐觉察到笑言的异样，开始没话找话，“阿言，我们待会去吃点什么呢？日料、西餐？上次你说在朋友圈里看到一家特别好吃的店，我们去吃吧。”

“不行，那家店熟人出没太多了。你这样子，藏也藏不住……”笑言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