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希望你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这样……这太残忍了。”

“我们都是生活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逃不开，躲不掉，我已经不奢望自己是例外的那一个了。不过希望咱们笑言，是例外的那个。不说这些了，听刘秘书说，你大学就去了法国留学，给我讲讲你在那边的生活吧。我缺席了太多年，总觉得你还是那个刚刚上大学的小女生。”

“这有什么好讲的……那个时候，除了上学，就是呆在公寓里。我喜欢拍静静地下雪以及蜡烛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夏天狂风暴雨的季节，拍瀑布一样狂泻的大雨、院子里的大树被狂风吹得摇摆欲折、巨大的叶片铺落满地；我住的公寓带着一个小花园，花园里有一群流浪猫，我为它们每一只取个名字，它们都很

傲慢、又那么敏捷，有时懒洋洋、有时充满警惕。”讲着讲着，笑言只能回忆起这些毫无情节、又很琐碎的片段，她努力地把感受到生活中的，那些细碎的美好和温暖，轻松又有美感地呈现出来。

“听起来，是一段美好的时光。那个时候，我没想到自己突然离开会影响到你，让你在家里受委屈了。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吧？”

笑言莞尔一笑，“都过去了，不是吗？”

“我是个不自由的，但是希望你能自由。想爱人就去爱，为付出而爱，不是为得到而爱，自己成全自己。”和傅明宇的对话让笑言的心又沉重下来，越看清自己，越能够慈悲地看待他人，明宇大概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对笑言说那一番话。纪伯伦说“爱除自身外无施与，除自身外无接受”，在爱情里，自己成全自己谈何容易？

晚上回家，笑言打开了许久不听的歌单，那里面，有一首歌她始终舍不得删除，《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有这样的你在世上，我稍稍喜欢这个世界因为有这样的你在世上，对这个世界我稍稍有了期待……在歌声里，她想起来在远方的沈逐，原来这个人已经不知不觉走进她的心里，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在那些含义不明的目光、不想要的期待、不想面对的冷漠中，她想到的，竟然是那个遥远的人。是啊，因为有他的存在，

让她觉得眼前的生活是可以忍受的，让她对未来甚至稍稍有了期望。

这一刻，她拨通了沈逐的语音电话，耐心地等着接通……许久，终于在最后一刻，沈逐接电话了，“喂，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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