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时候走好像有点做贼心情。笑言只好走到卢思立旁边坐下，点了一杯长岛冰茶，一个人闷声喝了起来。她一直在等卢思立先开口，无奈卢思立就像是不认识自己一样。

第一杯、第二杯……到第三杯的时候，卢思立终于出手了，他伸手挡住了酒保递过来的酒，“再喜欢的酒，也禁不住这样喝，别喝了……“

笑言的脸上已经有点烧，意识也不太清醒，伸手就要去夺卢思立手里的酒杯，“你们怎么都那么喜欢教我做人？“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卢思立心里清楚，这是遇到事心里不痛快了，“我才没空好为人师，你要喝便喝，只不过待会不要麻烦别人。“这个“别人”指的就是卢思立吧，笑言轻蔑地笑了一声。

两人拉扯之际，一个穿着时髦冷艳的女生走了过来，顺手挽住了卢思立的胳膊，”这是谁啊？“

笑言定睛一看，不认识，但脸熟，是网络上某个大热的网红。笑言脸上有些尴尬，原来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在等女伴。自己这么不声不响地坐过来又猛喝酒，确实有些失礼。

她端了酒杯起身，“原来卢总是佳人有约，是我打扰了。这一杯当赔罪，那你们慢慢喝着，我先走了。”仰头又灌进去一杯长岛冰茶，接着，便一个人挪了位置，挑了一个最僻静的地方。

等到笑言喝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秋末的京州，夜

晚已经有些寒意，风一吹，笑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喝了酒，自然不能开车回去，笑言只好站在路边等着代驾，这个时间段，连代驾都不好找。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有莫名其妙联系不上的沈逐，阴霾笼罩在心上，敏感的情绪上头，笑言竟然开始委委屈屈地啜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笑言听到有人在敲车窗，一看，竟然是卢思立！是的，这个人竟然没有去风花雪月，而是站在车窗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笑言哭泣。等她心情平复了，才敲了敲车窗。

他熟练地把笑言从驾驶位中抱了出来，放到副驾驶，又熟练了地启动了笑言的车，打算当一回代驾司机。而笑言此时是身心俱疲，也就没有拒绝。

“自己系好安全带……”卢思立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难不成还要我帮你。”

笑言一听，马上自己乖乖系上。

一路上，卢思立没有问任何问题，他只是在默默地审视自己：明明是一个最怕麻烦的人，为什么还要趟这趟浑水；明明想好了就此放手，为什么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靠近；明明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为什么还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当司机。

那么理性又高傲的一个人，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这些问题，连自己都在嘲笑自己，这是要变成舔狗的节奏。

而笑言一直歪头，窗外的灯挑着万家灯火，但没有一盏属于自己，“千江有水千

江月，此身长在情长在。”她下意识地说了两句话，这是母亲以前最喜欢的小说，不如就此将所有傅家给过她的痛苦，都在这离开大宅下山的月夜路上，将它还天，还地，还诸神佛吧。

霎时间听到两句佛偈，卢思立心头一紧，这是怎么了？下一刻，腾出一只手往笑言头上揉了揉，“想太多。”他只当是笑言在上市前遇到了困难，在感情里遇到了挫折，现在正在发小女孩脾气。

只不过这时候的笑言，看起来更真实、更让人怜惜，比起她往常那副程序化的样子。卢思立低头一笑，原来她也有软弱、伤心的时候啊，原来她也不是刀枪不入。只不过，让她伤心的事、让她伤心的人到底是谁，他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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