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褚晚宁让裴茸等几分钟，打算送她回家。裴茸已经掀起布帘，语气平淡地说老板娘的私事,我不方便打扰。

在吃醋吗？褚晚宁下意识解释和她女儿读书有关，向我打听提前批次警校的情况。

裴茸顿住脚步,坐回沙发吧。

褚晚宁察觉她的脸色略微缓和,越发上道燕子（老板娘）过来,这里聊挺好。

裴茸没吭声，觉得不是自己该管的事，但是心头莫名的烦闷确实不似刚才明显。她撩了撩侧边垂落的耳发，端起杯子，继续慢吞吞喝茶。

老板娘收到微信消息,没一会儿就拎着一箱礼盒过来。这时候才8点不到，于是问她,准备走了吗？还早啊。

褚晚宁温声回应的事谈好了,没必要坐太久。

老板娘长话短说,聊起自己不省心的女儿。她和褚晚宁同岁，大学毕业,刚满20，就和没认识多长时间的相亲男结婚。

婚后男人不上进，吃软饭。她想离婚，冷静期对方不答应，那时又查出怀孕，家人也苦口婆心开始劝，于是强忍下来。孩子出生第二年，诉讼离婚，女儿判给她,男方分得一半存款。幸好房产都是婚前全款购置，没让他占到便宜。

晚宁，我家妮子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送去警校正合适。

褚晚宁颔首楚就好，只要能吃苦。

能吃，从小没爸的孩子老板娘后知后觉，担心勾起她伤心的回忆，没有往下说。

裴茸也抬头看她。

褚晚宁牵出一抹轻浅的笑啊，从小没爸的孩子，和我一样能吃苦。她转移话题，讲到填报志愿需要注意哪些，体检前哪些尽量少吃，最后问，夏天（老板娘女儿）还没高考，你就担心这些做什么？

老板娘剜她一眼人，见面需要提前预约，你想一想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过年。的确，老板娘几次约她，不是在学习，就是有任务，或者开会。

对咯，趁你主动上门，我肯定抓牢机会。老板娘拿起放在旁边的礼品盒，笑着说，不许不收，朋友之间互赠礼物，不是贿赂。

褚晚宁摇了摇头，推了回去重。她喜欢喝茶，也知道大部分名茶的价格，正山桐木关金骏眉，500g4000左右，不符合普通送礼的标准。

老板娘进货渠道，没那么贵。

褚晚宁再次推拒需要三千多，燕子，我不能收。

老板娘递眼神，低如蚊吟的声音问不是她在？

裴茸知道褚晚宁的心思，帮腔道《xxxxxxx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受贿罪指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他人财物，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的行为。受贿罪侵犯国家工作人员职务行为的廉洁性及公私财物所有权。我是律师，有义务监督褚警官。至于受贿标准，她故意没说。

老板娘咽了咽口水，明显裴茸吓唬成功，轻声问两三千的东西，构成受贿？而且是我自愿。

裴茸郑重其事地说的时候，不会管你自愿还是被动。

老板娘将礼盒放到一旁一换，市面上500一斤的祁门红茶可以吧？

裴茸看向褚晚宁，见她点头，回道。

有来有往，褚晚宁打算等郑燕的女儿考上大学，再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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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10分，两人拎着礼盒走出水吧，步行去相隔不远的停车场，又是一路无话。

黑色轿车驶出露天停车场，裴茸坐在副驾驶，刚系上安全带，便听见褚晚宁感谢的话语，谢谢。

没关系，举手之劳。

褚晚宁开启自动驾驶模式，后背倚着腰枕，偏头看着右边那人倒映在车窗上的身影，轻声问习惯吗？半年多，几乎都在谈论公事，很少过问裴茸的私生活。裴茸望着窗外，眨了眨眼还好，就是少了豌豆的陪伴。

褚晚宁笑了笑体重飙升，有时间我就抓着它跑步。

那么听话？裴茸收回视线，唇线也轻轻上勾，笑容与往日不同，温婉动人，我在家，它可淘气。

褚晚宁分享经验不能太溺爱，赏罚分明，它才听话。

褚警官以为养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