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醒了。
慢点穿,时间还早,不着急。
天气热,出门在外别总喝冰镇汽水。
欸,心姐,心姐?聂繁心自上车以后便魂不守舍,驾驶位的陈安佑左手搭着方向盘,右肘轻轻撞了撞身旁的她。
聂繁心定了定神,拧开手里高硼硅材质的玻璃杯杯盖,微微抬起下颌,小口小口抿着万漪准备的酸梅汁,随即问什么事?
感觉你心不在焉,褚队发消息都不回。
是吗?聂繁心这才彻底从午休起床,万漪眉眼弯弯瞧着自己,以及说的那些软言软语的回忆中抽离,开口道,我看看。
陈安佑话不停交代的抛尸细节,和监控录像能够完全对上。
哦,好。群发消息为什么必须回复?聂繁心上一秒小声嘀咕,下一秒后知后觉自己以往好像比谁都主动。
此一时,彼一时,她如此解释,却仍旧点开微信图标,打字,发送。对于工作,无论何时,理应保持积极的态度,这是从警以来的原则。
陈安佑见她不再说话,也就识趣地安静下来。聂繁心握着手机,又想起出门前万漪的笑容,怎么和平时略微不同?
默默思索其中的缘由,错觉吗?还是说中午的梦?聂繁心恍然,难道模模糊糊的时候无意识脱口什么梦话?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侧倚在腰枕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眉头微蹙,有些懊恼和烦躁。
良久,小车停妥。聂繁心解开安全带,思绪仍是千回百转,然而转念一想,万漪并未表现出疏远和抗拒。或许自己多虑了;或许话语含糊,对方根本没听清;再或许,有没有可能越往深处想,越觉得虽然存在自作多情的嫌疑,但思及万漪的无微不至,她开始妄念彼此会不会两情相悦?
为这若有似无的猜测,心跳忽然乱了节拍。聂繁心看向手机屏幕显示的照片,眼神更加澄澈柔软。这是去年生日,凌晨零点,万漪准时敲响宿舍的门,陪她简单吃完蛋糕和宵夜
留下礼物,匆匆离开前,两人的合影。
不知从何时起,每年的生日,收到的第一个祝福总是来自万漪。电话里,同事不停催促,那人却不紧不慢,一首歌,两句话,可以让她高兴一整天。甚至得寸进尺撒娇再唱一首嘛,好好听。
准备了几天,多的没了。
真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