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万女士,您在吗?
聂繁心张了张口,声音卡在喉咙没发出来,滚烫的泪水先跌落而下,她深呼吸了好几秒,才勉强吐出三个字吧。
万女士,我们酒店规定18以后不能免费取消,假如您确认无法前来,需要承担全部费用。
机械性地嗯了一声。
万女士,您确定吗?酒店工作人员反复询问,喂,喂
聂繁心恍恍惚惚摁断了电话,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不稳,随即整个人向右栽倒,幸而只是手臂撞在旁边的墙上。
繁心。几个老人自顾不暇,聂芷兰签完字,一瞬不瞬地守着聂芷言,顾邶慌忙找人,裴茸把聂繁心捞了起来。
我没事,没事。聂繁心后背抵着墙,强压住一阵阵的眩晕,失神般摇头。她其实好想睡一觉,醒来万漪已经安然无恙;但她怕,怕再也见不到万漪,怕连最后一面都错过。
我们青梅竹马,她比我小两岁。
她很可爱。
我喜欢她。
我正准备给她表白。
云笙酒店海之锦餐厅12号桌。
只有我和你。
聂繁心微阖着眼,大量的信息往脑子里灌,宛如织起的一张网,盘根错节。她下意识排斥思考,然而根本没法逃避。
猜测挂在嘴边,呼之欲出。
雨点
聂繁心想起万漪的手机,试着解密码。
四位数。
0626,不对。
2022,也不是。
又试了聂芷言和万桐的生日,最后输入1031成功。
这是自己的生日
身体在发抖,聂繁心极力克制不在长辈面前哭出声,下唇已是沥沥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