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跟班还要糊弄自己,姜武火气腾地上来,喝道:“想谋人财产,找借口也找可信点,别老说这等混账话!说陆秀才把南爷打得这么惨,别说知县大人不信,连三岁孩童都不会信的!”
他骂小跟班,小眼睛却是偷瞄南霸天。
“姜捕头……”
小跟班还要申辩,立马被姜武挥手打断:“小子,你听着,老掌柜被打死一事,知县大人很不高兴,让你们南爷悠着点,别让本捕头难做。”
“啊……”
这下小跟班是真的哭了,没地方说理,真的很难啊!
“哭啥呢?别哭了,哦。”
姜武嘴里安慰着,心里却恶趣味地想,南霸天不会想改行做戏班主吧,连小跟班都演得这么好。
“掌柜的,掌柜的,你怎么啦?”
听到阿福在哭喊,姜武回过神了,真正的受害者在里面呢,咱就不跟南班主扯了。
“差不多了,小子,别演了。”他讥笑两声,转身往客栈里走。
客栈里,陆宇桐脸色苍白,坐在地上,两眼六神无主。
“掌柜的,掌柜的,你可别吓我啊!”阿福嘴里干嚎不停,却眨着眼冲陆宇桐直乐,一副“哥们,演得真是太好了”的眼神。
姜武直冲到跟前,在陆宇桐眼前摆摆手,见他眼都不眨一下,急问道:“阿福,秀才怎么啦?”
“还怎么啦?你没看到吗,姜捕头?”
阿福指着自己挨打的地方,哭诉道:“你看我这脸肿的,啊,额头打成南极仙翁了,肚子都快被踹出洞来。”
“去,去,去。”姜武很是不耐烦,“你一个聚灵第六重,被人打成这样,还好意思说呢。本捕头问的是陆秀才!”
阿福非常机灵,立马指着陆宇桐的脸,大哭道:“姜捕头,老掌柜尸骨未寒那,掌柜的又被打成这样,都大小便失禁了!”
“啊哟,这手掌印真够深的,南霸天真的好过分。唉,才十八岁,老爹刚过世,又逢此大难,真的难为秀才了。”姜武深有同感。
客栈外。
刚苏醒过来的南霸天一听,很想大叫“苍天无眼,人生有恨”。可脸憋得通红,抬手朝客栈一指,又“噗嗤”一声,猛喷一大口血,头一歪晕过去了。
“南爷,南爷,你怎么啦?”小跟班立马嚎起来。
听得姜武心头一烦,扭头吼道:“好啦,装什么装,有完没完啊!你看陆秀才都被打成傻子了,还要装,装给谁看那!”
而后对阿福说:“胖子,赶紧扶秀才回房,找个大夫瞧瞧啊。”
“没钱。”
“嘿,你还指望南霸天给钱是吧。”姜武一听,顿时气乐了,用力打下阿福脑袋,“人家不讹你就烧高香了,还想找人要医药费,发烧了吧!”
阿福挠挠后脑勺,讪笑。
“我先把南霸天整回去,你赶紧的。”
在姜武催促下,阿福扶着手脚发软的陆宇桐,上楼回房去了。
姜武出了客栈,拍打下小跟班,训斥道:“南爷伤得这么重,还不赶紧背回家找大夫去,你想让南爷死这里啊!”
对哟,先整回家再说。
小跟班醒悟过来,赶紧说:“来,姜捕头,搭把手吧。”
嘿,我堂堂一县捕头,竟成你们南家下人了。
心里发着牢骚,可姜武还真不敢不做,扶着貌似昏迷不醒的南霸天,放到小跟班背上。
等小跟班背人走远了,他才呸了一声,骂道:“德性!”
回头要进客栈,却又想起小胖子要找大夫,便摇头叹息道:“得嘞,这顿饭没着落了!”
只好背着手,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