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没等理智做出判断，郁瑾宸已经大步跨上前，弯腰把小煤球捞进怀里。

他不会哄小孩，板着脸硬邦邦地命令：“我抱，你不许哭。”

浴室里有股木头的清香，方才他又在浴缸里挤了不少沐浴露，小煤球折腾了半天，身上虽然没怎么洗干净，可却染上了奶味十足的香气，宛如一只刚出炉的新鲜小奶包。

还是只爱哭鼻子的黏人包。

郁瑾宸干巴巴地拍拍小家伙的背，一抬手掌心流淌着黑乎乎的水渍，脏得他浑身一僵，恨不得在消毒池里泡掉一层皮。

“我们不泡浴缸。”郁瑾宸实在忍不了，手忙脚乱地把小煤球放在小凳子上坐着，弄了一盆热水，“衣服脱了，我给你擦身体。”

他退一步认了输。

这爱哭的小奶包是麻烦，但也的确充满了挑战，既然碰上了，他只得英年早当一回爹，先给小奶包洗白白再谈以后。

小苏眠犹豫地看着光着上半身的少年，别扭的偏过小脑袋，咬着粉嫩的唇瓣不说话。

原身才五岁呀，看这一幕太犯罪了。

害羞的小眼神却乱飘，就是不肯落在郁瑾宸身上。

“逃避也没用。”郁瑾宸没看出她是害羞，故作冷酷，“绝对不能这么脏，否则我把你丢出去。”

说着就要先去脱小煤球的衣服，若换做以前，他决计不允许自己碰这种脏兮兮的布料分毫。

如今也是逼上梁山——自己捡回来的煤球，哭着也要洗干净。

没成想，小奶包别别扭扭地还不领情：“哥哥，我自己擦。”

郁瑾宸嗖的一下缩回手，松了一口气：“你一个人能行？”

“嗯，眠眠很厉害的，什么活都会干。”小苏眠小鸡啄米一样，拼命跟郁瑾宸证明自己的价值，“眠眠一定洗香香的。”

“嗯，我就在外头等。”郁瑾宸心里疼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到底经历过多少磨难，才能变得这么小心谨慎又懂事听话？

他拉上门还不放心，转了一圈就去轰炸隔壁的洛文星，使唤他去买早餐，点名要流食。

小煤球瘦的厉害，一看平时就没吃过饱饭。

去隔壁匆匆冲洗一番，郁瑾宸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匆匆回到房间，可浴室里头动静很小，小煤球还没出来。

他不放心，敲了敲门：“……小煤球？”

没人应，安静一片。

郁瑾宸心里一紧：该不会昏过去了吧？

他一着急，立刻开门进去。

“眠眠。”

入目是一片伤痕累累的背脊，突出得有些变形的肩胛骨，还有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后脑勺横着一条半指长的疤痕，伤痕边缘刚生出粉白的新肉。

“哥哥。”小苏眠没想到他就这么闯进来，手忙脚乱地捡起郁瑾宸扔在地上的衣服裹上，衣服大，还能在胸口打个结。

小家伙转过身，露出一张奶味十足的小脸。

虽然有些划痕擦伤，但依旧是一只白嫩地可以掐出水的三月水桃，睁大眼睛一脸错愕地看着郁瑾宸，手足无措的样子又奶又萌，看一眼就让人沦陷了。

“眠眠？”郁瑾宸错愕，没想到小煤球擦干净挺漂亮，但是很瘦，后脑勺的伤跟蜈蚣似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小苏眠眼睛亮了一下，摇摇晃晃地扑到郁瑾宸的怀里，扬起软乎乎的小脸：“洗香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