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正忠低声问看奏折的赫连皇,“今日晚膳用得匆忙,可让人传些膳食?”
“不用。”赫连皇摆了摆手,随即沉默片刻抬眸探究地看了眼李正忠,“让她进来。”
“是。”李正忠微微舒了口气,好在皇上没有点破他。
景流初被扶起来,颤巍巍地被扶进了殿内,赫连皇悠悠看了眼她,冷哼一声。
“臣女叩见皇上,”流初跪地行礼,“吾皇万岁”
“行了。”赫连皇打断她的话,冷声道,“放火放到了朕的皇宫里,你觉得朕还能万岁吗?!”
“臣女不知皇上说的何事?”流初一脸真诚地摇了摇头,“臣女也不知为何被关在牢里,不知所犯何事?!”
“不知?”赫连皇看着她,流初抬头,对上赫连皇的视线,一脸坦然。
“听说你打了泰尔善。”赫连皇用的是肯定句,“泰尔善脑子被你打坏了,请了大夫,皇后还传了太医给她诊治。”
“臣女是打了她,好多人都看到了,”流初没有否认,“只是臣女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此神力,能一巴掌把人脑子打坏,臣女倒是觉得她本来脑子就坏了,又或者心都坏了。”
“景流初,你好大的胆子。”赫连皇冷凝,“私打京城贵女,还不知悔改,恃宠而骄!”
“臣女不敢,”流初抬头,“传到皇上耳朵里,这版本自是多种多样,泰尔善无视尊卑,臣女打她也是占个理字,更何况就算不是臣女主动动手,也会有人居心叵测陷害臣女,皇上应明,自是不会被蒙骗。”
“花言巧语。”
“既然被皇上召见,臣女也请皇上给臣女作主,皇后娘娘派侍卫带走臣女,关入私牢————”
“胡言乱语!”一个声音传来,随后皇后疾步进入,跪地行礼,满脸悲戚,“皇上,臣妾并未私自动刑,本是想让这丫头静思己过,可她不知悔改,烧了牢房,臣妾自是要把她带出来,可不等臣妾询问,寝宫便走水。皇上明鉴,臣妾从未有公报私仇之心啊。”
“皇后平身吧。”赫连皇示意,随即看向景流初,“你听见了?还想狡辩什么?”
“臣女可没说皇后娘娘动用私刑,”流初一脸无害,“臣女是想说,皇后娘娘是把臣女关进私牢,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下人们让臣女静思己过,可臣女不知所犯何事。”
不待皇后开口,景流初又道:“皇后娘娘自然可询问臣女打了泰尔善一事,于公于私都可,可关了一天一夜,臣女滴水未进,也没见皇后娘娘召见,想必皇后娘娘太忙了。”
皇后脸色一变,心里恨不得拔了这个贱丫头的牙
赫连皇微微转头看了皇后一眼,皇后自是不敢说什么,刚刚是她亲口承认她失眠去花园走走,那么忙又怎会有时间半夜散步,更何况,皇上都直接把人带出来,她还能忙过皇上不成?!景流初这话讲的巧妙,堵的人哑口无言。
“你先回去吧,等朕安排太医给泰尔善看看,等泰尔善好些,宣你们进宫,让你们对质。”赫连皇摆了摆手,示意李正忠,“安排郡主回府。”
景流初行礼,再不走,就要饿死了。
“夜深了,皇后也去休息吧。”赫连皇没有看皇后,也没有责问。皇后心里忐忑,却也马上离开。
“景流初,”皇后出门便看到流初缓步前行,“好厉害啊。”
“不及皇后娘娘。”景流初微微低头。
“看来这几场火,都是你的安排了,想不到你现在这般放肆。”夜黑,可还是能想象皇后的脸有多黑。
“臣女不懂娘娘何意,”流初回复道,“不过流初是喜欢放火。”说完便跟着小太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