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大开,城外是三十万赫连将士,城内是赫连满朝文武及京城百姓。
阳光照在战马之上,棕色的光亮闪进了流初的眼睛里,而马上之人,是赫连皇钦定的将领,不再是偷偷前往北疆平乱辅助之人,这一次,是昭告天下,国不可欺,而出兵平乱的是赫连的三皇子!
赫连朝尘不知几时自己如此婆妈,忍着想再次回眸的心思,摒弃鼻息间还暂存的混着香气的血腥味,赫连朝尘冲随行官点了点头。
赫连朝尘轻夹马肚,宝马离地嘶鸣,稳步前进。
郑远之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军之前。
“将士们!”赫连朝尘看着面前三十万大军,目光坚定,道,“今日,你们将离开你们的家园,与本王远征北上,去剿灭侵害我朝领土之敌,这一站,会死,会伤,你们-----怕不怕!”
“不怕!”将士回答。
流初坐在马车里,不止听见声音,连马车都一并颤动。
“出发!”赫连朝尘沉声道。
大军自动分开,赫连朝尘与郑远之,骑马并行。
“真狠心啊。”南战洺站在马车旁,渐渐看不到赫连朝尘,转头看向景流初,淡淡道,“连看都没看佳人一眼。”
“几时大皇子喜欢这般嚼舌根了?”流初转头看着南战洺,“向来这样的言辞是贵国新君主才是。”
“人都是会变的。”南战洺微微低眸淡笑,“喜好都如此,何况兴致。”
“好好的,矫情什么?”流初白了他一眼,忽略心里的胡思乱想,坐回马车,看着他,“你是要进宫,还是去我那里坐坐?”
南战洺一笑,轻抬袍子,上了马车:“自然要跟着美人才是。”
“你再这样说话,我可要踹你出去了。”景流初嫌弃地扫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休憩,“变什么不好,变得跟你弟一样胡说八道。”
“几时初儿也变得有规矩起来?!”南战洺一笑,看着她的脸色,睫毛微微一颤,“向来胡说八道的都是你。”
流初没有睁开眼道:“我这人很正经的。”
“伤得可重?”南战洺袖中的手掌微微成拳,“听说人跑了。”
“江湖还会再见的。”流初一笑,睁开眼,“毕竟我这条命很值钱的。”
寂静之后,京城恢复原本的繁华热闹,毕竟今日又是太子大婚,这城内上下本就喜庆,肃王出征,也是壮志之举,只见大街小巷的人,各个都抬头挺胸,心情溢于言表。
景流初并未进宫参加宫宴,无人去请,也无人敢提,众人缄默,合了赫连皇的心思,生怕哪个不长眼说起,本来景流初被掳走差点丢了性命,就已然够赫连皇担心了。
“御医都在外头?!”赫连皇听李正忠说,派去给景流初看伤的御医都被拦在门外头,眉头一紧,“可是出了什么事?!”
“郡主回府便睡下了。”李正忠道,“郡主的人侍女和侍卫挡在外面,说郡主有令,她要休息。”
赫连皇眼前微黑,这到底是伤的重还是不重啊。
“皇上,御医都在郡主府候着,等郡主醒了,就会医治。”李正忠安慰道。
“她要有什么闪失,尘儿可会拼命找朕算账的。”赫连皇叹了口气,随即看着外面的红灯笼,“派人去查,另太子那边不论谁来一律不见。”
“是。”李正忠点头,想起什么问道,“泰相和景府那边还没有动静,皇上,可要召见泰相和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