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
夏明意愣了神,记忆飘回了十多年前,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记忆中,他的娘亲美貌无双,可似乎很是孤单。
自打他出生之后,娘亲就对他极为依赖,恨不得要把他拴在身上才放心。人家宫中的娘娘,每年都有家人来进宫探望,可自己的娘亲,除了父皇,却从来没有人来看过。
那时候他还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后来娘亲在宫中暴毙,众人都说她是因病逝世,可夏明意依稀存在着的记忆中,似乎记得,她的身体还算康健。
当年母亲到底为何逝世?夏明意长大后虽想要调查,可因事情过去了太久,加之夏怀瑜又下令不让人再查,久而久之,这件事便就淡出人们的视线了。
这玉佩他戴了数十年,如今裂了,只怕也是……
天意。
俞知夏察觉到了夏明意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大致也能猜到,重要的不是玉佩,而是玉佩的原主人。
“你母亲……我不是有意冒犯,若是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
她也的确是好奇,为什么夏怀瑜年纪不大,但后宫只有白毓文一个妃子?又为什么,白毓文身居后位,却一直无所出?
这不是蹊跷得很吗?
“我好像从没跟你说过我的家人,”夏明意给她戴好了簪花,看着镜子里的她,细细说道,“之所以没说过,是因为我也不清楚。说来可笑,除了父皇和娘亲之外,宫中的兄弟姐妹都对我敬而远之。我是最小的皇子,小时候有父母的疼爱,也算过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可等到母亲去世之后,我才渐渐发现,父皇给我的爱实在是太多,太沉重,以至于皇兄皇姐们,从未与我亲近过。”
“我也就此成了他们口中的,不近人情的怪物。”
俞知夏忽的开始心疼了起来。
“你娘亲……”
“他们说是因病逝世的,具体什么病,我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那时年纪太小,只知道娘没了,其他的,我这个做儿子的竟一概不知。”
因病?
这倒是简单,做个尸检,什么都清楚了。
“你别太难过,”俞知夏握住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或许,我可以帮你呢。你若是想知道……”
“不必了,”夏明意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不能,不许……宫中的事纷繁复杂,你不要插手,听话,好吗?”
他的语气几近哀求。
“好……”
“我不是不想让你接触我的过去,只是皇宫就是一个围城,里面可怕的事情太多。在我没有能力掌握权力之前,我不想让你沾染上那里面的脏东西。”
夏明意对宫中之事,评价倒真是中肯,丝毫没受他这王爷身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