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僵持着,颂莲觉着是自己闯了大祸,不该把这东西拿出来。
她不知道这事情其中的厉害,又怎么能感受得到夏明意和俞知夏如今心里的波动……
“王爷,这是行公子给我的。”
她上前一步,壮着胆子从夏明意的手里夺过了那条狐皮毯子,“临走时,行公子说路上冷,让我带着……我见王妃手脚冰凉,便拿出来给她盖了。后来就稀里糊涂的,收进了这行李袋子里,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夏明意一听,火霎时间消去了大半。
俞知夏没想到,颂莲平常看上去傻傻的,出了事情竟然会挺身出来帮助自己。她轻咳了几声,知道不能这样辜负颂莲的一番好意,缓过神儿来之后,眨巴了几下眼睛。
委屈的眼泪就从她明亮媚长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你刚才,真的好凶。”
她轻声哭着,言语里都是责备,这回倒是换夏明意开始不好意思了。
“是我错怪你了……知夏,你知道我生性多疑,最怕被人欺骗……这次是我不好,你放心,今晚我给你请罪。”
请罪?请的是哪门子的罪?
俞知夏不用动脑子想也知道。
她撇了撇嘴,和他们几人到酒楼里住下,稍稍安顿下来后,便往南郊赶去。
乌苏拉把绵绵葬在南郊,这里是他们当初相识的地方。
这里是西北少有的湿润之地,旁边不远处就是湍急的河流,清澈而又明亮。
“这处花草众多,绵绵一定会喜欢的。”
乌苏拉说着,命人将棺材下放到了地上,那个挖好的坑里。
“我同绵绵初见时,她在这里采花。日光落在她身上,真是好看的紧。只可惜,天妒红颜,这么好的姑娘,还没来得及跟我享几天福,就随她爹娘去了……她总说,她没能给我生个孩子,是个不称职的妻子。可我却觉得,我整日忙着军中事务,没有时间陪她,连她重病缠身都后知后觉……想来,我才是不称职的那一个吧。”
乌苏拉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说给俞知夏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只是俞知夏听了这话,倒确实是有些难过,毕竟绵绵是那么鲜活的一个存在,如今,却要和这黑土一起长眠了。
“这是你喜欢的糖葫芦,给你。”
乌苏拉将那根糖葫芦放在了绵绵的棺材上,让下人起铲落土,几上几下的功夫,棺材就被盖的差不多了。
“乌大人节哀。”
俞知夏走上前去,扶住了乌苏拉的肩膀,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来安慰。
“王妃的心意,乌某明白。若不是王妃出手相助,绵绵怕是要带着遗憾死去。王妃放心,您的恩情乌某会铭记在心的。今夜过后,我就同你们一道回靖国去。”
“我也要去!”
正当悲伤的气氛在众人之间弥漫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