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夏明意正睡得安然。
俞知夏推门进来并没有吵醒他,他只是翻了个身便继续睡去了,这和以往的他来比,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以往,夏明意是个睡熟了也会睁眼起来看看周围有没有危险的人,想必这场祸事伤及了他的根本,否则不会睡得这样死。
她将面具摘下准备放在桌子上,不曾想那东西似乎是有灵性一般,就这么滚到了夏明意的床边。
这下是真的把他给弄醒了。
“你回来了?”
他挣扎着从床上起身,看了看四周,除了俞知夏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放心说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
调戏她,算不算一种为难?
她想说,可是也深知这件事说出来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说也没用,要是真的告诉了夏明意,不知道会不会把他给气坏。
“陛下没说什么,倒是遣我去云州一趟。”
云州……
夏明意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对惨的可怜的夫妇,瘟疫真是可怕,不声不响的竟就这么屠了一座城。
“瘟疫?我逃回来之前曾在那里短暂的呆过一段时日。不瞒你说,云州的情况并不好,几乎没几个活人了。”
这么可怕?
“我去跟夏明德说,让他派人先过去看看,”夏明意说着便穿衣服起来,“要是没几个人活着,你就不要过去了,省的沾染上什么晦气。”
“……”
俞知夏怎么也没想到夏明意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都是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能忍心说出这样的话?”
夏明意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我是担心你……”
放眼整个靖国,估计也就只有俞知夏敢这么和他说话。虽说在云州的遭遇的确让夏明意开始体恤民情,可是比起这些人,俞知夏对他来说,难道不是更加重要吗?
“云州我会过去,你别乱动了,躺下歇着吧。”
俞知夏冷冷道,忽然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夏明意暴戾成性,真的适合做皇帝吗?
夏明意似乎也有感觉,知道自己错了。
他轻咳一声,没有违背俞知夏的意思,“我在这位子上呆惯了,确实是飘的没形……”
“你也知道。”
她懒懒的应了一句,倒了一杯水,塞到了夏明意的手里。
“这是……”
夏明意伸手准备接过,可没曾想一低头瞧见了个东西。
那东西闪闪的发着银光,看上去漂亮极了。
“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把它藏好了吗。”
夏明意喃喃自语,不像是在和俞知夏说话。可是他说话的内容却十分耐人寻味。“藏”起来?为什么要藏起来?这个面具有什么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