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回来了!”
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儿,一见到那男子就扑了上去?爹?俞知夏有些诧异,不敢想象这个老头竟然还有个什么年幼的孩子。
想来,有这么个年幼的孩子记挂着,这个老伯是怎么也不肯轻易就被瘟疫给打败的吧。
俞知夏走近了些,那小孩儿却很是防备。他躲在了男人的身后,想了想却又站了出来,挡在了男人的身前,“你是什么人?!”他对俞知夏说着,毫不客气,眼神似乎是要把她给吃掉,“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打我爹的主意!”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童吉,别胡闹!”
男人呵斥了一句,将他推到了俞知夏的跟前,“这是神医,能帮咱们治病的!”
俞知夏用手轻轻揽过那小孩儿的身子,朝马厩里看去,竟然看到那小小的一方地,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二三十个人。
他们不知道多久没有吃上热饭,多久没有洗上热水澡了,马厩里散发出了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俞知夏瞧了只觉得心疼。
鄂肃的人,真是没心没肺。云州的百姓没有丝毫得罪他们的地方,他们竟然也不放过!
真是太过分了。
“神医?”
童吉眨巴眨巴眼睛,细嫩的小手上来就去取俞知夏的面具,却被她给灵巧的躲开了,“别……”
男人见状,对这孩子又是一顿打骂。
俞知夏无奈,随手找了个板凳坐下,让这些人排好队过来把脉。一顿折腾过后,她才对这些人的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些人,有的才染病几天,有的已经有一周多了。有的精神还算不错,有的只能说是意识清醒,吊着半口气罢了。
俞知夏觉得微微有些棘手。
“神医,你说,要我们怎么做?我们都会认真照做的。”
众人对俞知夏的到来本就感到十分感激,自然不会违背她的意思。
“只要我们还有救。”
他们中又有人补了一句。
这是多么绝望的人,才会说出来的话。
所谓生活生活,死很容易,想要活下去才难。俞知夏让这些人分成两拨,细细的诊着病情,有些状况不严重的,吃药就可以暂时控制,可是其他人,例如童吉,却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来都来了,总不能放任他们不管。何况这老伯对这儿子似乎很是上心,若是她不能想出一个办法来保全这孩子的性命,说不定什么时候,这老伯就要来为他的儿子个报仇了。
别到时候,他们连云州的城门都出不去。
俞知夏忽然觉得脊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冷吗?”
行云在一旁关切的问着,生怕俞知夏出什么事情。这趟,他是来保护俞知夏的,虽然生死的事情他掌握不了,但是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俞知夏受伤不是?
“我没事……”俞知夏摇摇头,转而对上了老伯的双眼,“你的身体已经对这场瘟疫里面所携带的病毒产生了抗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从你的身体里面提取一点儿血清出来,这样的话,这些百姓注射了带有抗体的血清,就会把瘟疫里的病毒给攻击出去,说不定就还有得救。”
“神医姐姐,没有别的法子吗?”
童吉问着,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那神情,俞知夏看了也不忍拒绝。
她知道,心里也清楚,这孩子,是想保护他爹。
“若是有其他法子,我会不用吗?好孩子,相信我好不好?我会尽力把这瘟疫给处理干净的,提取血清不会波及人的性命,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