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栀跪了一天一夜,浑身酸痛,尤其是在雪地里,更是刺骨。
离谱的是,她连白淳儿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被罚着在这里跪了这么久。
她在心里暗暗骂着,不明白白淳儿为何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情况如何了?”
宫里几个和她交好的宫女,有偷偷的帮白晚栀问过,可到头来的结果都是一场空,什么都问不到不说,还平生让那几个宫女被白淳儿赏赐了几个实打实的巴掌。
“栀姑娘,这是我偷偷藏下的,”小宫女说着,将手中的两个羊绒垫子塞到了白晚栀的手里,“快垫上,不然你这腿,再跪下去怕是就要废了。”
“多谢……”
白晚栀接了那东西,心中虽然感激,可无奈却是更多。要在这宫中待到几时?到底是因为什么,白淳儿才这样不由分说的惩罚她?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蹊跷。
“皇后娘娘吩咐了,宫中上下不得议论此事,”小宫女隐晦的说着,一边说着一边左顾右盼,生怕被别人看见自己在和白晚栀交谈,“但是依我看,皇后娘娘既然没有说是什么罪名,保不齐就是没有罪名,拉你过来挡枪的。”
这话,好像有那么一点儿道理。要知道,白淳儿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如果真的逮到了她什么错处,还能不大肆宣扬一番,只是把她放在这儿跪着吗?
可是,她又是在替谁挡枪呢?死都不能死个明白,未免太惨了一些……
雍王府。
“不行,我不放心晚栀一个人在宫里,落在那女人手里,肯定没什么好事,我得去救她。”
俞知夏说着就要起身,行云却把她拦住了,“你现在过去,能有什么办法?是皇后要栀姑娘过去的,在这宫中,谁的权力会比白淳儿还要大?夏明德?那是不可能的,他和白淳儿本就是一丘之貉,就算你过去求,他也不可能帮你的。”
“那怎么办?”俞知夏越想越气,“难道就任由白淳儿欺负晚栀?!”
她在厅内来回走着,权衡着这件事的利弊,“我在云州治病,这趟回宫复命,应该能算得上是一件功劳吧?到时我就和夏明德说,让他把晚栀放回来……”
“若是这样,宫中上下都知道你和白晚栀之间不一般了。你不是说,她假意和白淳儿交好,实则是站在你这边的吗?若是你这个时候帮她说话,很难不让人起疑……所谓枪打出头鸟,我们尚不清楚他们是什么目的……”
“等到知道他们的目的了,估摸着晚栀的半条命也没了!”俞知夏风风火火的跑出了王府,骑上一匹马咻咻的往宫里跑去,她不能就这么放任白淳儿作孽,何况,她和白晚栀的关系那样好,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你疯了?现在进宫为白晚栀说话,就算你有功,也是死路一条!夏明德和白淳儿要是想要一条人命,动动手指张张嘴就可以了,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说服他们把白晚栀给放了?”
正当她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行云拉住了她,用自己的马挡住了她的,似乎想最后一次说服她。
“我知道去找谁,”俞知夏十分笃定的说着,似乎很有把握,“既然夏明德和白淳儿不能指望,那我就去找比他们权力更大的人。”
皇宫里人来人往,都是低着头做事的人,少有,甚至几乎没有人敢像俞知夏这样把脖子伸的这么长,四处观望的人。
“你低调些,”行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又不是没进过宫,怎么莽莽撞撞的。”
“别挡着我找人。”
俞知夏顺着记忆的路线跑到了白淳儿的寝殿外,不出意外的在大殿之外的广场上看到了跪着的白晚栀。
这冰天雪地的,这样跪着,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了……
“你可千万别进去,”行云说着,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若是惹怒了白淳儿,就算是夏明德站在你这边,估计都保不了你。”
“我知道,”俞知夏狠狠的说着,恨不得自己有超能力,能把白晚栀从这里变回到王府去。她努力的说服着自己,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别跟着我了,我有别处要去。”
别处?
行云不明所以,“你要去找陛下?我和你一起啊。”
“找他有个屁用,”俞知夏白了一眼,心中对夏明德夫妇的厌烦更甚,“且不急着复命,我要去找皇太后。”
俞知夏就这么莽撞的闯进了白毓文的寝殿。
“皇太后正在休息,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