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水来,”俞知夏说着,伸手推开了宫女递过来的金色痰盂,“把窗户打开,花也搬走。”
“你要作甚?太后的玉体岂是你一个贱民能碰的?!”
白淳儿有点儿气急败坏,她让人把俞知夏从白毓文的身边拉下来,又献上了一个铁盒子,“姑母,淳儿知道姑母身子抱恙,特地命人弄来了新鲜的河蟹。这东西冬日里难得,拿来给姑母补身子最为合适了。”
大冬天的,让一个哮喘病人吃河蟹?俞知夏翻了个白眼儿,只觉得白淳儿蠢得要命。她本不想插手再管这事儿,可白毓文仍旧咳得厉害,甚至连话都说不了,只能对着白淳儿费劲吧啦的点几下头。
“姑母……”
白淳儿见情况似乎有些严重,连忙让自己的贴身宫女放了捉住俞知夏的手,到太医院去请个靠谱的太医过来。
俞知夏叹了口气,还等到太医来,白毓文怕是早就咳死了。
“太后若是不嫌弃,小女愿为太后施针。虽不能根治喘疾,但也能稍稍缓和些。”
“宫中有太医,何须你来插手?若是伤了太后,这责任你可担待的起?”
白淳儿句句毒舌,实在是看不得俞知夏出风头。
“知夏连父皇的病都医得,医术倒也不见得比宫中太医差到哪儿去吧。”
夏明意看不下去了,实在没想到,几年不见,白淳儿竟然变得如此惹人生厌。
和记忆中的那个温柔姑娘实在是相差甚远。
俞知夏没搭理白淳儿,征得了白毓文的同意后,扶着白毓文平躺下来,又拿出怀中常备的银针,往大椎、风门、足三里几个穴位扎下去,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便把白毓文体内积蓄已久的一口血痰给逼了出来。
咳声渐渐止住,白毓文明显觉着舒服多了。
“俞姑娘当真是妙手,老身被这喘疾折磨许久,尤其方才那一口老痰,四五日了,都没咳出来……若不是今日俞姑娘在,老身怕是还得受阵子苦。”
“太后这是哮喘,并不是无法可治。但是什么鱼虾河蟹还是别吃了,您身子本就虚弱,若是寒气再入侵,对您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白淳儿听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并不好看。
“好,老身知道了。”
白毓文笑着说道,从自己的脑袋顶上拆下来一支漂亮的玉簪,塞到了俞知夏的手里,“什么金银玉器,绫罗绸缎,雍王府上该都不缺。这玉簪给你,原是我的陪嫁,今日给你,算是对你们大婚的贺礼了。”
居然把陪嫁都拿出来了……
“太后,这太贵重了……”
俞知夏一时有些不敢收,一双杏眼眨巴眨巴的看向夏明意,像是在求救。
“既是赏你的,你收下便是,还不快谢太后隆恩?”
夏明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