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一动一团黑雾自裴洛身后汇集成一个人影,来人身材魁梧身上披着一身古老的黑色盔甲,异常惨白的脸上甚至带着诡异的斑痕,面无表情地走到男子身后,那人抬起枯瘦的手臂毫不犹豫就挥出一掌。
看着面前吐了口血之后便软趴趴地瘫倒在地上的人,容夙小心翼翼地将人踢了踢。
这唤影术她也是第一次试,一时控制不好可能召来的东西力气大了点。
让那东西离开之后,容夙将人拖到床上后,低头看了眼,才发现袖子上的布料已经成了鲜艳的深红色。
找了一圈后,容夙拿了纱布准备帮自己包扎一下。
其他正统修练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点治愈的术法,而这具身体虽说破坏力惊人,可却没法替自己疗伤。
涂了点药之后只好一只手给自己包扎。
伤口虽说不是很深可也是划了长长一条,虽说涂了药,可血一时还没完全止住,看着略有些狰狞。
缠纱布缠的胳膊都有些酸了可算是包的像点样子,容夙满意地调整了下打结的位置,将衣服整理好。
正想着要不要先找个绳子将床上的人给绑起来,防止对方醒了会偷袭。
结果作案工具还没找到,容夙就觉得伤口一阵发烫,那感觉比刚砍了时还难受,就像是被烧红的铁块生生烙上去一般。
有什么东西顺经脉朝着自己胸腔而来,容夙艰难地转过脑袋朝着屏风后看了眼,隐隐约约看到床边坐的一道身影起身。
那道雪白的身影缓步出了屏风,待看到那张脸上此刻的神色时,容夙要是这会儿能笑出来一定会忍不住夸赞一番对方的演技。
以前的裴洛是很不安分,时不时便来行个刺什么的,可在容夙心里始终都把对方当作是一朵带着小刺的小娇花,根本没什么威胁力。
而这会儿男子的表情不似之前她见过的任何一种,眼神中尽是冷漠跟决绝,就连周身的气场甚至都发生了变化。
身体中像是有几道力量在不停地撕扯,咆哮着,容夙觉得内脏似乎都要被掀翻了,胸腔中一阵阵的气血翻涌。
“师尊可是想问为什么?”男人语气淡淡,也不等她回答便轻笑了声,继续道:“师尊不必惊慌,我是不会杀你的,只不过……”
说到这儿,男子缓缓踱步到容夙面前,看着已经躺在地上止不住痉挛的人,裴洛抿了抿唇角很快便别过视线。
“需要你乖乖听话,等将你身体中的修为彻底散去我自然会放了你,到时候便由我来保护师尊,可好?”
容夙这会儿要是有能力真是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捶死。
有什么话就不能跟她好好商量一下吗?既然不是要自己命那一切都好说了,何必白白让她造这罪。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脑海中系统像是说了什么,容夙没听太清也没有力气再去问,接着意识就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看着躺在地上昏死过去,衣服都被汗水浸湿的人,裴洛上前几步蹲下身子。
盯着那张没有一点血色紧皱在一起的脸看了好久,男子抬手将对方额前的湿发拨到一边,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细看之下,女子额间有块淡淡的疤痕,像是时间太过久远,不仔细看已经很难发现了。
表情柔了柔,抬手,男子手指轻轻抚摸过那恐怕连主人都忘记了怎么来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