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树洞，叶姝歌突然就释怀了。

该啰嗦的啰嗦完了，她准备叫温文回家。

叶姝歌转身，却被扣住了肩膀。

“你在难过？”顾修宸看着她憋红的眼角。

“我是有点儿伤心。”叶姝歌不否认。

然后，她扭头看着顾修宸的手。透过薄薄的t恤，她能感到顾修宸手掌的形状。

骨感，还有点凉。

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有事？你能不能先放手？”叶姝歌不明白。

顾修宸既然不打算带她走，这时候还把她扣下来干什么？

“明明和她们的关系也不好，甚至还出手打过那个女人。但是，你现在却为她们的结局而难过？”顾修宸漆黑的曈眸对上了叶姝歌的眼睛。

像是两枚黑玉，又带着润泽的光。

叶姝歌觉得自己像是被某种对人类充满好奇心的海洋动物缠住了。

比如说海豚，虽然以顾修宸的气势去判定，这个比喻应该是鲸鱼才对。

她为什么非得面对一条好奇的鲸鱼？

“对，我是不喜欢林淼淼。

我打她是因为我被太阳烤得失控了，她还要来招惹我。

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想过要杀了她，更没打算把她变成人偶！

但是，现在呢，她变成人偶了，罪魁祸首是你拎着的那个脑袋。

她不倒霉吗？

综艺公司赚了流量，异能所灭了目击者。

这个后果的最大损失方之一，是我儿砸的公司。

我自己也没挣到钱。

我不倒霉吗？

我要怎么跟你解释清楚这种错综复杂的倒霉感觉！”既然鲸鱼树洞执意要纠缠她，叶姝歌也不介意把本该自己消化的情绪扔给顾修宸。

“无私的老母亲。”顾修宸看着叶姝歌那张精致的小脸说道。

因为崩溃，那张脸几乎已经涨得通红。

像是着急要咬人的小兔子。

有种莫名的可爱。

“什……什么？！”叶姝歌觉得顾修宸的反应简直匪夷所思。

“操心太多了。就算你是祖先，对于现代人来说，祖先的作用也只是拿来拜的。”顾修宸说。

叶姝歌呆呆愣住。

顾修宸刚才说了什么？

祖先？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是之前还叫她文物的吗？

一种常年开小号浪遍社区，突然间被人扒出大号的羞耻感涌了上来。

“什……什么祖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姝歌下意识地颔下了头，避开了顾修宸始终温润的双眸。

“没有人要求你去解决什么。”顾修宸还在说。

不要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人，更不要同时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叶姝歌在心底叫嚣。

太尬了！

这个男人今天疯了么？

要不是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她一定不会跟顾修宸废话那么多。

“咳，我……就是想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叶姝歌清了清嗓子，终于觉得某种奇怪的情绪缓解了一些。

“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顾修宸还在问。

叶姝歌抬起头。

他今天的耐心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有点害怕。

叶姝歌像是看着病人一般看着顾修宸。

“你问这个干什么？”

“关心国家文物。”顾修宸认真回答。

“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文物！”叶姝歌觉得自己的耐心被耗干了。

她妥协了一步：“……算了，我回答完这个问题，你可以让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