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咱们不提那事儿了。那件事不是您的错，是……是长老他们……”

陶成想方设法为叶姝歌找借口。

他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却发现在面对现实的时候，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找不出任何合理的借口！

事实就是事实，娘亲杀人了就是杀人了！

“……怎么会……这样……”

陶成轻颤了一声。

就连自己，如此信任娘亲，维护娘亲的自己，都找不到可以为娘亲辩护的说辞！

其他人又会怎么看待娘亲？

陶成在近千年来，第一次觉得“维护”一词是多么的脆弱。

眼泪几乎要掉落下来。

“笨。”

少女的手软绵绵地在陶成头顶上拍了一下，然后抚了抚他蓬松的卷毛。

“别纠结了。我就是想不起来了，所以才问你，并不是要你为我开脱证明什么。”

“娘……”

陶成的眼泪终于还是绷不住，汹涌地掉了下来。

他想抱着叶姝歌哭一会儿。

但是又想到，他现在成年男子的身躯和娘亲少女的身躯，或许并不适合抱在一起。

最终，他只是双手撑在了叶姝歌的肩上，低头哽噎了一会儿。

叶姝歌静静地站着，任由陶成掉眼泪。

若说做娘亲这件事，赤霄郡主或许真的不是个好娘亲。

千年前就躺进地下，创造出陶成之后，就把陶成一个人留在世上。

天知道这个孩子在这几千年来都吃过什么苦，才会哭的这么厉害。

叶姝歌的目光变得柔软了一些。

“咔——”

一声轻响。

在安静的走廊里，在陶成的哽咽声中，似乎并不那么明显。

但是，叶姝歌却是能清清楚楚分辨出来。

她的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连带刚才柔软的目光也变得敏锐颤动了起来。

是红玉吊坠碎裂的声音！

这声音说明，在附近，有她要找的三个人之一！

不是吧？来这么快？

叶姝歌觉得自己在脑海中的声音都变得混乱了：

系……系统……出来！

“叮——！宿主，在的呢。”

系统慢悠悠地出来回复。

毕竟是刚刚见过面，还没两秒钟，就又被召唤了，少了很多新鲜感。

叶姝歌这边顾不上系统的情绪，只是紧张说道：

吊坠碎了！

“是的，宿主，我看到了呢。”

所以，这个吊坠的检测范围到底是多远？我是不是明天还得排查一下路过了多少人？高度空间算吗？还是只算横向空间，毕竟我现在可是在二楼啊……！

叶姝歌觉得自己焦虑症都犯了！

好家伙，吊坠碎了那么大的事情，眼看任务就要完成三分之一了，可她心中的疑问怎么那么多呢？

而且，系统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她问一句，系统答一句还行啊！

勤快点啊！

叶姝歌克制着脑内的咆哮，等待着系统的回复。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

叶姝歌生生看着陶成停止了哽噎，直起身子来。

生生看着管家送来了冰敷的毛巾，和睡前牛奶，然后又离开。

生生看着陶成用毛巾捂着眼睛跟她说抱歉。

生生……

就在叶姝歌觉得吊坠裂痕都要愈合的时候。

她终于听到了脑海里系统打瞌睡一般的声音：

“眼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