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下了威虎山,陪着左有良到了盛京城,久未经红尘,倒也觉得红尘有趣,但也只是繁华过眼,未曾放在心头。
心里想着提三尺剑,骑马扬鞭,从东到西,然后又从西到东,将那些贩卖战争与野心的恼人玩意儿砍一个稀巴烂。
洋人也好,旧神也罢,甭管你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总之就是一句话,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世界和平,天下大同,难吗?
难啊。
甚至可以说是这人间最难的事情,因为人心不足蛇吞象,丘壑难填,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制度、伟人、理念,想要真正让世界和平,天下大同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林墨本来就没想弄出什么伟大的制度,做什么伟人,怀抱怎样崇高的理念。
他只有一柄剑,然后就不问西东,哪管什么我死之后,洪水滔天,只是剑在手,便横压一世,以剑服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过如此便是了。
暴力虽然解决不了这人间的问题,但至少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左右他也不是真的为世界和平,天下大同才下山来走这一遭。
只要左有良愿意老老实实跟他回山修行,这人间奉他为神也好,这人间恨他如魔也罢,终究只是人间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千百年后,谁又还能记得?
便如现在,谁又记得五百年前关于他的故事,谁又记得五百年,他也在这人间走过,握一柄剑,分开了东西。
时间教会了林墨很多东西,两次轮回,跨越千年光阴,让他知道很多人们以前深信不疑的东西,其实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