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苦笑道:“我看不清祸之源头。有一股力量阻挡我去探寻,我欲损耗修为强行索求,却遭到了反噬。百年之内怕是不能再作法窥视天机了。”
杏花飞说:“虽未看清源头,但你因此女而卜,这祸根十有就在她身上。我这就下令杀了她!”
祭司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她是不是祸之源头我没看到,但我却看到她是咱们杏花家族重振的希望啊!”
杏花飞问道:“你确定?”
祭司郑重点头:“此事关乎家族存亡,我岂敢妄言。”
杏花飞皱眉说道:“既知灾祸,为何只送走小辈,送些精英出去不更好吗?”
祭司说:“族长,天机可见不可乱,这道理我给你说过。天机若是能改,天道岂不成了笑话?顺天而为,勉力而谋,这才是人道。送出去的人不能超过九个,九为极,过之则变。此九人需是尚未粘染仙气者,离去后不能再自称杏花族人,更不能再用本族名姓。要斩断他们与我族之间除血脉之外的其它关联。唯有这样,才有可能为天道所认可。”
杏花飞痛苦地说道:“我杏花一族偏安一隅,从未做过什么丧天害理之事,为何会有这般灾祸?”
祭司苦笑道:“族中这么多人,你怎知就没人做过犯天怒的事情?就算你这一届没做过,前人呢?纵观古今,没有真正长盛不衰的家族。即便是如今正得天地运势庇护的迟冥家族,也不可能永远屹立不倒。不出百年,此国必将改名。”
杏花飞大惊:“何以如此肯定?”
祭司说:“十三年前的正月初九,我偶然看见西南方有白虹贯日,心有所感,当即行卜推算,得天下大乱之兆。首乱之地便是迟暝国。”
杏花飞怔怔许久方颓然坐倒,问:“既如此,我便依你所言早作安排。有什么要特别叮嘱的吗?”
祭司说:“北地不可留,其它各方尽可去得。需特别留意持有金精之卵之人,一旦遇上,需千方百计与其交好,不可有半分谋夺之心,只可与其同生共死。”
杏花飞被他这话吓了一跳:“你说的是天地灵卵中的金精之卵?那不是只在改元换纪甚至改天换地时才会出现的天地至宝吗?这样的宝物便是王族圣山那样的超然存在也无法拥有,怎么会流落在俗世之中?”
祭司说:“王族圣山又如何,依旧不过是寻常仙修。天地自生灵物是寻常修士所能奢望的吗?便是得到了也必定认不出来,如果认出来却非其主,只会反遭其害。唯有身具大气运、大机缘、大造化之人方能镇压得住这样的宝物。古往今来那些大造化者有几人不是出自俗世?便是月使、日使,不也从来都是从俗世中挑选出来的吗?我族重兴之机就着落在这金精之蛋上,务必给孩子们说明白。这九枚感应玉你一并交给他们,助他们感气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