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再来?”李敢撸起袖管,黝黑的额头上滴落下汗水。
我无奈的看着李敢一个过肩摔,把刘闳摔到地上,而后颇有些狂妄的喝声说道。李敢与李广相貌最为相似,不过,脾气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比了,不比了。”姝姝道:“算是平手了,摔交你赢了,弓箭刘闳赢,算是平手。”
我笑了出声,想到刚才姝姝在李敢最后一发的时候,朝着天喊了,“有老鹰。”李敢一个不留神,竟是上了姝姝的的当。颇有意思。
只是,我心中隐忧。姝姝和刘闳这般交好,却未必是好事情。几日下来,刘闳的个性我多少也知道了几分,听着宫闱中的说事,自刘闳记事后,再不曾去过掖庭宫了。而王夫人,也在去年病死在掖庭。更为奇怪的是,听闻这个消息的刘闳,竟不曾人前显露伤心难过的颜色。
后宫中的孩子,个个都不简单,
刘闳起身拍拍衣裳,郎声说道:“该是我输了,输了就是输了。你李敢日日习武,又得李广将军亲自教习,自然不是我可以比拟的。”
李敢虽是年少气盛,得了刘闳的话,也歇停了下来。披上衣服。
看着这么久了,我有些乏了,带着长辛先行回去了。
到了晚上,可口可乐姐妹回来了。
“没发现什么吗?”我询问道。
二人齐齐摇头,困顿的摇头。
“没发现?”我再才问道。
“什么都没看到。”可口开口说道:“也就那样,那太后就在上林苑修养。没什么异动啊!”
“那好吧,你们先下去。”我看着她们困顿的模样,看来也上累了一天了。
可家姐妹离开后,我熄灭了蜡烛,看着那细微的红芯渐渐熄灭。有些难过。
世间最难测的,最是人心。
明明是冬末,若是往年,该是雪化的时候了,可此刻,天空依然飘着大雪,不说寻常大街中,且是这皇宫,冰雪也已封了树木花草。不见生机。
我缩了缩脖子,听着外面风雪怒吼的咆哮,狂风肆孽的刮的外面鬼哭狼嚎般的恐怖。对着长辛说道:“把炭火再烧热点。”
长辛无奈的点头,再去添了炭火。
“娘娘,杨公公求见。”宫女进门说道。
杨得意,他又来做什么?
我挥挥手示意长辛让杨得意进来回话。
我听着杨得意说的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想,这几日我闭门躲雪,这刘彻的天,都变了三变。
料想不到的是,由小星等人带着的队伍竟迷失在茫茫沙漠中,一时间竟与朝廷失去了联系。而卫青率领的队伍,被困在雪山中,无论粮食还是衣服被子均是告急。派遣军队过去,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去了,耗费必然不少。而同时,今年的雪天延长,漫长的冬天让今年原本就闹了饥荒的山西雪上加霜。不少百姓冻死,饿死。更不论长江,黄河一带的水灾了。
刘彻穷兵黩武,这些年,年年对匈奴用兵,所耗费的钱币已经超过了每年的赋税收入。纵使即位初年,以及文帝景帝年间国库充盈,也消耗不起战争的用度。
我拢了拢皮裘,看着杨得意面有难色,“杨公公来我这里,不会就为了说这些。杨公公明知,后宫不可干政,怎可来我这里?”
“娘娘,这几日,皇上彻夜同大臣商讨国事。几夜未眠,身子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老奴瞧着皇上忧心国事,不眠不休。实在是…”杨得意俯身跪地道:“老奴求娘娘劝劝皇上。”
“杨公公,我乏了。”我让长辛请杨得意下去,翻过身子不再说话。
我并不为小星和霍去病担心,我们在西域生活了那么些年。他们也有我给他们的指南针,若是不遇到狼群,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想来,这一两日就可以得到他们的消息的。只是,卫青的事情?
我有些头疼,这个问题,我还真处理不了。
正想着事情,一个冰冷的手探到我的脖子上。
我倒吸了口凉气,慌忙抓住“罪魁祸“手””。
“娘”姝姝皮皮的褪去外衣缩到了我的被子里面:“听长辛说娘你都睡了一天了。”
我无奈的握起姝姝的手:“怎么这么凉?”
“刚才和刘闳李敢去打雪仗了。”姝姝蹭了蹭我的身子道:“刚才那个什么夷安公主,还被我打到了。”
姝姝的语气里,不无得意。却让我的心中咯噔蹦断了一条弦。
姝姝的个性不似宫中的孩子,虽然任性但不刁蛮无理,本性又是善良的。只不过平素比较由着自己的喜好来做事,不受他人约束。这样的性子,真的适合在这后宫中生活吗?
我隐忧重重,忽然想到了方才杨得意的话。
若是要为姝姝铺路,怕真只有他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