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娘亲不禁冷笑道:“那后宫之中,多少人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可是,皇上偏袒着,又能如何?放着人在我这里想打探消息!可是,当我真是老糊涂了吗?”
我略微紧了紧心中的纠结,刘彻究竟是如何隐瞒住这么一个破天的消息。严严实实的堵着这个窟窿,我不知道。只是,他现下的权利,地位的巩固已经达到了牢不可破的状态了。
“娘亲,这些年,阿娇让您受苦了。”我只能这么说道。
馆陶娘亲摇摇头,拍拍我的手背:“不,阿娇,现在的你,还是牢牢的抓是皇上的心,只要有你,我们陈家就不会倒。”
只要有你,我们陈家就不会倒?
这句话,和那年外婆和我说的何其相似啊。胸口又开始一阵堵,有我,陈家就不会倒吗?有我,窦家就不会倒吗?我何德何能,能够周全的了这么多的家族?
“娘,”
“阿娇,娘知道苦了你。可是,”馆陶娘亲苦苦一笑:“这么多年了,娘亲算是看的透了。若不是皇上还念着旧情,以着这些年你的逃离。陈家早是树倒猢狲散了。当初,你与娘说过,与虎谋皮,反被虎伤。娘是看着你一点点懂的这些权衡利弊。你要的,娘都允了。”
我知道,也清楚馆陶娘亲为我做的。作为一个母亲,她爱着权利,也爱着我。只为我是皇后,她事事为了当初刚刚即位的刘彻周全。只是,刘彻太强,或者我太弱了。被太多的情迷住了眼睛。在这个围城里,我败了。然后,潇洒的离开。
娘亲的骄傲不亚于我。
她的父亲是皇帝,她的亲弟弟是皇帝。她的夫家声名显赫。
为了我,娘亲做了很多,无论是对是错,或多或少都是为了护着我。
“娘”我收回了游走的思绪,道:“娘应了阿娇的,阿娇知道,陈家,只要阿娇在的一日,定然与其共存共亡。只是,有些事情,阿娇不想在勉强自己。娘您知道,憋屈的过日子,阿娇不想过。陈家该收手的都收手了,皇上正当壮年,若真如娘亲所说,陈家三十年内,必然是平安的。”
“阿娇,你可知道。”馆陶娘亲正欲说道。
“娘”我打断她的说话,松开馆陶娘亲的手,垂眉敛色:“阿娇能做的就这些了,其他的,娘亲莫要再说了。”
气氛凝滞,久久,馆陶娘亲微微叹息了一下,快行了两步,步履竟有些蹒跚。娘亲今年五十岁整了。娘亲十七岁有了我,如今我更有三十多的人了。抬头望望天,三十多的人,我的青春都不在了。还能剩下些什么?
想着,回身去了花园的亭子。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正伫立在那里等着我。心情大好,迎了上去。
我接过连夜的孙女,岳弁的女儿岳筱倪,笑道:“果然还是小小的时候可爱,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啊!对不对啊!筱倪,筱倪,我是你”
对了,我究竟是筱倪的什么辈分啊?
这些年来,岳凌把连夜养的很好,身材丰腴,有些富态,连夜指着我气苦般的笑道:“好好好,终于知道辈分乱了吧!方才老小和我说了,小星成了你弟弟,着外甥变弟弟就算了,只是,那我长了你一辈分了?”
我吐吐舌头,在外面为了方便,就让小星当了我弟弟,可是,现在多了这个小宝贝,若是按照现在的身份,我确实小了连夜的辈分,还要称呼她姑姑了。汗,我无奈的点了点筱倪的鼻子笑道:“成,我可不让你奶奶占我便宜,以后,我就是你姑婆。”
众人大笑。
那夜,我没有回甘泉去,留在的堂邑侯府。姝姝难得的没有和我抢人。乖乖的自己去睡了。
次日醒来,接到了太后诣旨。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无奈的吃过了早点,拉着姝姝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