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郓笑道:“啊,见了义兄,怎么這么没礼貌?”
李愔冷冷的説道:“你不也未经允许擅自闯进我的房间?”
孟郓笑道:“几月未见,怎么你刚从天山回来吗?”
李愔道:“我去天山做什么?”
孟郓道:“不然怎么会如此冷,像是被千年冰雪冻住了,尚未解冻。”
李愔道:“我有這么糟糕吗?”
孟郓道:“比這个更糟糕,半年时间为何让你变成這样了?”
李愔冷冷的看了孟郓半天,问道:“是想取笑我?还是真的关心我?”
孟郓道:“为何连义兄的真心都不信了?”
李愔道:“説吧,找我何事?”
孟郓笑道:“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李愔道:“没事的时候你来找过我吗?”
孟郓笑道:“這小子,还真是变得不少,何时变得這么犀利了!我此次来找你,是想看看你是否还活着,我在扬州的时候,听到正月同时从长安出发去封地的五位新婚王爷,都在路中被劫,行刺的人一律黑衣蒙面,但是,内衣却是太子府的衣饰,案发现场都留有魏王李泰的踏雪寻梅,這一案牵涉到六位王子和太子,如果案发,将是满城风雨。”
李愔笑道:“我死不了。這事大家都还瞒着老爷子呢,我也不想影响太大。你来找我,不仅仅是关心我吧?這一案明显是有人栽赃给太子和四哥,但是朝中风头最劲的还有三哥,如果案发,最早受牵连的是三哥,你不是不知到。”
孟郓道:“知我者,义弟也。”
李愔道:“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了她么?”
孟郓道:“已经深入骨髓,怎可以忘记?”
李愔道:“她已经嫁给三哥那么多年了,你這是何苦?”
孟郓道:“如果她幸福,我不会這么牵挂着,可是,他并不爱她。”
他不爱她的妃,爱的却是他李愔的妃。
想着秦越走之前留给他的信,她説“我其实什么都做不到,不能忘记他,不能没有他,不能不想他。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天,我希望是跟他在一起。如果,一定要死,我希望是死在他的怀里。”
小越,你真的是這么想的么?你究竟去了哪里?
良久,李愔拍着孟郓的肩,説道:“走,喝酒去。”
孟郓道:“我来了這么久,你还没有让弟妹来见见我呢!”
李愔道:“她不在。”
孟郓问:“她去了哪里?”
李愔道:“天涯。”
孟郓惊愕的问:“天涯?”
李愔道:“半年来,我找遍了全国上下,怎么也找不到,我想,她可能真是躲到天涯海角去了。”
孟郓愕然:“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刚刚林锦儿好像也這么説过,他想起林锦儿幽幽的説這句话的表情,原来阳光般的少女,思考的时候,又是另一种韵味。他不觉笑了。
李愔见孟郓发呆,笑道:“想什么呢?”
孟郓道:“啊,没什么!那个林锦儿——”
李愔道:“是我表妹。”
孟郓叹道:“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连连説這个词。孟郓笑了笑,跟着李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