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你怎么了?”徐清悲伤的样子吓着了徐闵,他拉着父亲的手掌,连连叫唤着喊道。
“你没错,错的是我!”张虎终于忍受不了看着这么一副悲惨的景象,从暗中走了出来,来到徐清的面前,然后倾山倒柱一般的跪伏下来,痛苦的说道:“兄弟,我对不起你啊!”
徐闵看着面前这凶恶的大汉连连后退,他从没有见过张虎,只以为是一个强人。
“不要害怕,他是你父亲我在外结识的兄弟。”徐清安慰着徐闵说道,他没有去扶张虎,而是将徐闵抱在怀中,说道:“兄弟你起来吧,我既然还称你为兄弟,就没有责怪的意思。”
张虎依然低垂着脑袋,怔怔跪在徐清的面前。
“人生来皆苦,为求得过上一个好日子,我扔下了妻儿,执意去那万里之外的地方,哈哈…”双目泪已经成行,徐清痛楚的颤抖着,仿佛在他的心头有刀刮一样,他接着说道:“兄弟,悔不当初听你言啊!我活该啊,我活该啊!”
“都是那赵、魏两家作恶,不然弟妹也不会就这么年纪轻轻的…去了。”恨恨说道着,抓起背负着的大斧,张虎狂叫起来,看似竟有突奔出门外,直接杀向他口中那两家的架势。
“咳…”
一个陷入悲恸中,一个激起狂性来,陈吟不得不从隐身之地现身出来,他向着徐清父子一…福,然后朝徐闵和蔼着说道:“徐闵,在登仙楼上,我见过你,不知你记得我否?”
徐闵满目都是疑惑,不过看到陈吟脸上的那块胎记之后,便很是肯定的点头。
“这位是…?”徐清看向张虎,问着说道。
“囝囝就是被她救走的,徐兄弟,她算是同道中人吧。”至今陈吟还没有把他的来历师承告知,张虎也只能这样说着。
心中起敬,徐清拱手问道:“不吝赐教,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师承翠屏门,陈若兮。”陈吟镇定的回答,接着又说道:“君夫人一事,你张虎兄弟倒是调查的一清二楚,毋需去问那赵荣,问他便知。”
转头看向张虎,张虎没有迟疑,当下就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全部说出。
听着这样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夫人拖着病体操劳家事之时,徐清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道:“夫人,我对不起你呀!”
“节哀顺变,徐兄还须保重身体,君夫人既然过世,想必也不想徐兄为她这般伤心落泪。”陈吟劝慰了一句。
“不错!”张虎在旁忿恨的说道,“一切的源头都是那魏、赵两家,以及那九宫山上的牛鼻子!”
惨然的脸上带着伤悲,徐清缓缓说道:“我与那魏、赵两家誓不两立!”
话是这么说了,可在徐清的心下一筹莫展,不像在凡人之间,可以用国法律令来约束、发落,没有纪法可言的修士世界中,只是惟实力为尊,若想讨还公道,非得有同样手段的人才能办到,徐清望向张虎,期待着他。
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张虎避开徐清的双眼,转首看向陈吟。
心底暗叹,陈吟展颜一笑,说道:“九宫山上的修士作恶人间,天理不容,徐兄若是有意,可静待些时候,我与张虎必能将那魏、赵两家连根拔起!”
话已经说道这里了,徐清再强求也不可得,似信非信,再度看了张虎一眼,见他连连点头,徐清才暂时放下此一事,转头安慰起徐闵来。
想起徐清与张虎两人乃是兄弟,应该有好些话要说,陈吟于是道了一声,去将徐清之女带过来相见,便留下两人在此叙旧。
囝囝这个小女孩,陈吟已经决心要收为门徒,按理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远遁千里,离开这一个是非地,专心传授自己所得的一切,等个三、五十年,就算自己不出手,凭着这一女弟子,也或许可能建立起一方神国来,当然那得在仙人不插手的情况下。
陈吟没有这样做,只是心感待人于诚,必能收获更大的成就,而又徐清是她的父亲,怎能在他危机之时,从此地抽身离开,若等将来囝囝明白事理之后,问起此事,陈吟岂不羞愧难禁?
一个耀动,从仙陵城的边上闪向自己的神殿,还在半道中,陈吟心中突兀一跳,不等有所反应,便听得一人在喝道:“孽畜!还不快快受死!”
青草丛中,一人在后一人在前,前跑后追,前边的那女子身形娇柔,步履踉跄,看似就要被身后的那一道人追上,陈吟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说道:“什么人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