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仰天大笑起来,说道:“不错,不错,少年郎真是有眼光!”
他的脸上渐渐笼盖上一层寒霜,说道:“老夫好意招待于你,你不吃敬酒还则罢了,…”
少年罢手,淡然一笑,说道:“我观你面相非是小人,缘何如此,道个缘由出来,不然休怪我太叔道明手下无情!”
就在太叔道明说话间,他腰侧的佩剑虚空掠出,“铮”的一声,指向面前的老者。
老者见之大骇,喊道:“剑仙?”
老者说着话的同时,匍匐在地,急急忙忙的解释说道:“小人罗厢,本是赵国人氏,自幼喜舞棒弄枪,心羡神仙手段,成年之后也曾投过军,做过官,奈何一生无缘,垂暮之年,忽发少年狂,听闻在这云山即将有神仙盛会,故此历经千辛万苦前来,想求拜得一人为师,不负心中之志也。”
听得这话,太叔道明回剑入鞘,摇摇头,说道:“难、难…”
伸手将罗厢扶起之际,太叔道明触碰到他的臂膀,心中竟然一阵震荡,太叔道明心底大是惊讶,不所为何如此,是故收住话语,仔细的看起面前的老者来。
老者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主他一生运势富贵非常,然仔细再看地阁略显长而狭,晚年颇有波折,若无变故,老而艰辛,客死他乡也孰料未知。
又试探他的脉络,太叔道明沉沉冥思不语,而这罗厢则一脸的期待之情,在他说出难难两字之时,罗厢已经心生绝望之情,眼前太叔道明不言不语,心中一狠,屈膝叩首乞拜言道:“若主人不弃,老夫愿意为奴为仆!”
似乎太叔道明就该收了这罗厢,就在这老者说出此话之际,太叔道明心中一片明镜,睁开双眼,他微微叹息一声,向着面前可以做他爷爷的罗厢沉声说道:“罗厢,不瞒你说,你只需转道回乡,安度晚年,含笑九泉是极其自然的事情,可若是你跟我走上这么一条修仙道,你前路艰难,比之旁人更甚,你可考虑清楚?”
见满脸皱纹的罗厢笑颜逐开,太叔道明还想劝说一下,遂言道:“中途道消身陨,到时可休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无妨。”罗厢笑着继续叩首,太叔道明一脸的无奈,说道:“我前数日才刚刚下山,不能收你…”
罗厢见之,一脸的着急,赶忙说道:“小人为奴为仆,不敢期望主人收入门墙,恳求指点一、二即可。”
太叔道明听得如此,方才稍展眉宇,说道:“竟然如此,罗厢你就起来罢。”
“是,主上。”罗厢谨记自己之前所言,一副奴仆样侍立在太叔道明的身侧。
太叔道明见了皱眉不已,说道:“修行最忌身心不一,该如何就如何。”
太叔道明以为这罗厢故意委屈自己,这才出于一片好意这样提醒,不想这罗厢得遇太叔道明这样的贵人,早年的经历给予他太多的心境胸襟,瞬息间就领悟到太叔道明这一句话的意思,脱口而出说道:“老奴一片至诚,毋庸主上担心。”
在现在的罗厢看来,自己面前的少年郎虽然年纪小于他,但对于一心向道的他来说,这便是一条通天大道,在他来看,太叔道明就是天,叫唤上一声主人不为过。
听闻罗厢这般说话,太叔道明心中一怔,接着释然暗道,这罗厢有此际遇并非是一时巧合,实乃是他一生苦苦追寻才有的结果。
悟性不错,就是年岁了大了一些,太叔道明想了一想,又望望前方的云山雨雾,暗思着道,不如暂且在此逗留数日,反正距离盛会召开的日子还有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