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中大多生来就没有行过大恶之事，在世人眼里，是为魔就等于恶。

可往往，人心的贪婪，不满，却更符合“恶魔”这个称呼。

所谓的仙者正派人士，都是带着面具将肮脏藏起来。

所以，重冥厌神！憎仙！

那些带着假面高高在上的自命清高的神仙，他从不屑与他们为伍。

重冥走到言沫身边，借着朦胧的月色，他正好看到她孩子气的在百无聊赖的吐着泡泡，鲜红细长的蛇信子就这样在两颗尖牙之间一缩一伸，好不惬意。

只是那耸拉着的脑袋以及那呆滞的竖瞳，都在向他无声的诉说着，她不开心。

不开心？

重冥对自己一眼看透她的小心绪，并且还准确无误的传达到他的脑袋，他竟然会在乎她开不开心，他想一定是自己处理政务的时候劳心神了，不然为何会如此反常？

迟钝的言沫感受到了那抹冰冷的眼光，蛇身感到冷意开始哆嗦，她怯生生的抬着眼眸，看下那道伟岸的黑影，“重冥哥哥，是你吗？”

夜色太暗了，他又挡住了月色进来的入口，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她记得他的味道，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腥甜味。

重冥在听到她那声称呼后，不由得虎躯一震：“咳，你该唤本座为尊上或者魔尊。”

他沉声掩盖脸上的不自然。

她唤他重冥哥哥？

恐怕整个六界，对他如此放肆的只有她了。

可他竟莫名的，不反感。反而因着她的奶声奶调，他会心生愉悦。

言沫耍着无赖，撒娇道：“不嘛！我就要唤你重冥哥哥，而且，只准我一人唤！”

她鼓着蛇腮，好笑又霸道的用怯懦的眼神盯着他。

这应该……算撩吧？

幸好，夜色可以让言沫看不清他的表情。让她一个母胎单身去攻略一个万年冰山，她好想嚎一句臣妾做不到。

魔尊因为她这句无赖的话，唇角不可控的扯出了一抹弧度，注意到自己的反常，他敛了敛神色，修长的手指弓起轻敲大腿外侧。

他没回她，而是转身黑袖一挥，将屋内的烛火点亮。

言沫眨了眨蛇眸，适应了下突然而来的光亮，她将头探出水面，透过结界就看到魔尊负手背立她而站，高大的剪影映在窗上，随着摇曳的烛光晃动……

她盯了好久，那道身影都没有移动一下。

言沫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她等不及了，也不能再等了。

尽管待在这里很温馨舒适，可一直在水里别说攻略他了，就连近他的身也不现实。

她要雄起！她是身负任务的人，要不在乎脸皮厚，厚脸皮才有糖吃。

“重冥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待在水里了？”

娇滴滴的撒娇声腻的言沫简直想吐，不，她要挺住，蛇眸也换成水汪汪扑闪扑闪的呆萌无辜样。

“为何？蛇类不都喜好水吗？”

他可是瞧见了她戏水不亦乐乎的样。

言沫接道：“喜欢是喜欢呀，但也不可天天泡在里面，我还不想成为无皮蛇。”

说到后面时，不自觉的嘟起蛇唇来。

重冥就着烛光盯着她的粉唇，眼里泛着幽幽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