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吉时,吉刻。
号角吹响之际,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由东宫行至正南门,缓缓的从宫道行到官道。
皇宫南门两侧,整整齐齐的站了一排淳朴的言国百姓。
原主的父皇母后与她的十位姐姐皆在大门口候着她。
“太子殿下,到南门了。”
随行侍从撩开马车的帘子,对着里面闭目养神的言沫提醒道。
言沫抬手揉了揉鼻梁,睁开眼睛,“嗯。”
她言简意赅的摆手,随后弯着腰钻出了马车。
“沫儿拜别父皇母后,贵妃娘娘以及各位姐姐。”言沫站立在言帝一行人面前,作揖恭敬道。
一旁身穿龙袍的言帝走上前虚扶了她一下,“皇儿,路途颠簸,一路可要保管好身体。”
“儿臣领命。”
言沫客套的回着话。
“太子,酆朝寒冷,不比我国的气候。”
言后从宋嬷嬷手中接过一件雪白的狐裘,“这是母后连夜赶制出来的,用的是上等的雪狐,皇儿将它带去,在进入酆朝国界时恰好御寒。”
言沫看到她递过狐裘的纤指上,布落着大大小小的针孔。
她眸色渐深,心里涌出一股复杂的滋味。
这是言后在原主束发之年以后第一次亲手替她准备的东西。
可她却无福享用。
甚至在临死前,原主可能都没有享受过她亲生母亲的温情。
言沫眸光闪了闪,伸手接过言后手中的狐裘,“儿臣谢过母后。”
“皇儿在外过得好,母后便能安心。”
她没有去计较言沫对她的疏离,而是破天荒的在此时体现了她身为一个母亲的心镜。
言国礼法。
为了避免出现外戚干政,皇后所出嫡子皆不可亲自养育。
言沫从小是在言后母族安排的奶妈身边长大的。
本身二人就没有太多的感情维系。
加上后来一切的种种。
她们之间的关系一天比一天陌生。
言沫朝言后点了点头,“母后无需担忧,本宫定会照顾好自己。”
“嗯。”
言后与她寒暄后,便退至言帝身旁。
“殿下……”
“好啦,宋嬷嬷,本宫这又不是去上战场。”
言沫看到眼眶湿润的宋嬷嬷,笑着打趣道。
宋嬷嬷卷起手帕擦了擦眼角,连连应道:“老奴也是为殿下高兴。”
“十一皇弟,我在皇宫等着你回来。”
十公主言沁泪眼婆娑的望着准备出发的言沫,一脸不舍。
言沫朝她挥挥手,对着众人点点头,径直进到马车内。
待她坐稳后,发出一声命令,“启程。”
“是,太子殿下请坐好。”
侍从太监回了句,随着一道驾马声,马车便开始缓缓行走。
言沫此行除了带了一队禁卫军沿途保护,只带了一个侍从太监和两个宫女作为随行伺候。
言帝言后本来给她准备了十几个伺候的。
可她觉得毕竟不是去享福。
加上他们这些宫人也未必能吃得消酆朝的气候,她也就象征性的带了两三个。
————
一月后。
“太子殿下,我们已经到了酆朝国界,明早就能到酆朝国都,咱们是直接去到皇宫拜见酆帝还是先回驿站休整一下。”
侍从太监小德子驾着马车驶过言酆两国的国界,看到酆朝的指示牌,他扭头问着马车内的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