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嘶~嘶——”
随着狼嚎声再一次响起,言沫看到一双双幽冷的竖瞳在黑暗中泛着寒光,耳边除了呜呜的秋风还有蛇信子的嘶嘶声。
豺狼并没有伤害她,它在舔了一会儿她的手后,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绿光森冷的盯着蛇群,让它们不敢靠近。
雨已经停了,娇羞的月色也从乌云中缓缓亮出了脸蛋。
言沫借着月光,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前方一群蛇,身边一只狼。
不过比起令人头皮发麻的蛇,她倒觉得这只护着她的狼,没有那么恐怖了。
“嗷呜——”狼兄再一次仰天长嚎,带着发号司令的威严。
言沫大胆猜测,狼兄可能是狼王。
随着两只小狼叼着木棍与藤枝来到它的面前时,这个猜测得到了证实。
狼兄再次舔了下言沫的手背,前爪去抓地上的藤枝木棍,对着她发出一声呜咽的狼嚎。
言沫看了眼它,指着自己骨折的脚踝,“狼兄,你是想让我用狼弟带来的东西固定脚?”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像个二哈,对着一只狼交谈。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狼兄竟然能听得懂她的话,将腾枝叼着覆在了她腿上。
言沫伸出手,试探的摸了摸它的头,狼兄没有躲开,反而在它的手心蹭了蹭。
“好,我知道了,谢谢狼兄。”她笑眯眯的和一只狼道谢。
随即捡起腿边的木棍,固定在脚踝的位置,再用藤枝紧紧将它缠绕。
整个过程,她皱着眉,咬着牙,淋湿的衣衫再次被疼痛溢出的汗水浸湿。
“呼~”
言沫呼出一口浊气,抬起衣袖擦了擦儿落在眼角的汗珠,苍白的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让她的美显得昙花一现。
————
沈逸之骑马来到言沫失踪的无人区,他从马鞍的暗袋内抽出火把,用火折子将它点燃,俯下身子不放过地面一点点蛛丝马迹。
心思缜密的他发现了有一条路的草坪比其他地方的要略矮一些。
他锐利的眼眸眯了眯,沿着那条路径直往前走。
走到一处空地,沈逸之看到有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属在月光下熠熠闪光,他举着火把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捡起来查看才知道是言沫的步摇。
“沫沫,你在哪里?”
他手里紧攥着金步摇,朝着空中仰天大喊。
她就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消失不见。
被歹人劫持的那一刻,她该是多么的害怕无助。
他不敢去细想。
“嗷呜呜——”
火把的光亮与突来的声响,让狼小弟们躁动不安。
它们争先恐后的在原地打着圈。
“狼叫声,沫沫……”
听到狼嚎的沈逸之胸口传来一阵闷疼,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侍卫长的话在他脑海盘旋着。
一想到言沫极有可能葬身狼群,他全身开始止不住发颤。
不!
她不会有事,她不能有事。
她要有事他怎么办?
这是沈逸之活了二十二年以来第一次感到的恐惧。
他鹰隼的眸子半阖着,眉心紧蹙。仿佛为了确定什么,他蓦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盯向传闻中无人敢靠近的狼窝,踉跄的一步一步前行着。
他坚定着心中的信念。
势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哪怕她成为鬼,也注定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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