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且慢!”
在言沫踏出门槛的那一刻,背后传来了缘浑厚的嗓音。
“施主多虑了,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勿说女施主救了小徒,就算毫无干系的陌生人,有难求助于本寺,贫道自当竭尽所能,诚心待之。”
得到此话的言沫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对着了缘鞠了一躬,“那此番,便劳烦住持师傅与小师傅了。”
在路上她就和殷离说明了她此次下山寻亲未果,不想那么快回去便在此处游玩,停留一段时日便准备四下游历。
因贵人居于寺内,普华寺的厢房都已被征用,只有殷离的住所有一间空房。
于是,言沫便被安排到他的住所。
对于此次的阴差阳错,言沫只觉天助她也。
当真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手打开。”
“嗯?”
殷离将言沫带到住房便先行离开,没过一会儿拿着一个小瓷瓶,立在她的房门口,言沫看到去而复返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殷离对她招手,“你过来。”
看到他手中的瓷瓶,言沫也猜到他要干什么,“小师傅进来呗。”她装作不懂。
殷离义正言辞道:“男女不可独处一室。”
没趣。
言沫乖乖踱步到门边,“小师傅有何事?”明知故问。
“伸手,替你上药。”
言沫伸出手,渗血的红痕显的狰狞可怕。
白色药末倒入她的掌心,殷离抬起指腹将药末抚平,“疼!”
药末一渗入伤口,她就想将手缩回。
“别动。”
殷离将她手腕抓住,强制言沫忍过那阵疼才放手。
“你!”言沫瞪了他一眼,将掌心送到嘴边呼呼,“小师傅,你怎可这般恩将仇报?”敢情皮开肉绽的不是他。
“正是报恩才要如此。”他回的理直气壮,“衣袖撩一下,手臂的刀口也要上药。”
想到刚刚那阵疼,言沫连连摇头:“不了,不劳烦小师傅了。”
他的男女有别呢?
殷离抿了抿唇,“施主无需客气,贫居只是报恩。”
报个熊恩,这分明是折磨她!
言沫强扯出一抹苦笑:“阿默听了小师傅昨日之言,醍醐灌顶,男女是要保持距离。更何况小师傅乃修行之人,阿默更不该扰了小师傅清修。”
殷离自然听出她是用好听的话赶他,她还真怕疼,为了逃避上药,什么违心的话都能说。
既然那么怕疼,又为何要挺身而出?遭这无妄之灾。
“施主是让我上手还是自己撩起?”
见殷离软硬不吃,言沫没辙,只能咬牙闭眼撩起袖子,用着大义凛然的语气说着最怂包的话:“撒快点,不准用手。”
殷离见她皱眉,如同视死如归的战士,清冷的眸底有一抹暖意一闪即逝。
“好了,施主先休息会儿,晚膳好了我给施主送来。”
殷离说完这句便让言沫进屋,替她带上房门便离开了。
经过两天的脑力体力流失,言沫也确实有些疲惫,手上涂了药没法脱衣净手,打了个哈欠,她便和衣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