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沫听到黑衣头目的话,嘴角抽了抽。
敢情天下打家劫舍的,用的都是同一套说辞?
少年毫不畏惧的直视黑衣人,双手合十,虔诚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
额……
言沫直接扶额。
黑衣人将少年团团围住,头目推推搡搡将他推到一棵树干上。
言沫等了一会儿,见时机成熟便从一旁闪出身来。
“光天化日之下,尔等在行何等龌龊事!”她厉声喝道。
“哟,小女娃,哥几个不欺负小女孩。你莫多管闲事,还不速速离去。”
黑衣头目宽宏大量的对她放行。
这戏演的,他后背直冒冷汗。
言沫从地上勾起一根树枝,以枝为剑,指向头目:“我偏偏还就管了,你奈我何?”
接收到言沫眼神的黑衣头目,强打起勇气对着其他人喊道:“兄弟们,上!”
一阵刀光剑影后,言沫故意处在下风落了彩,慢慢退到少年身前,对着头目暗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会心一击,一阵掌风顺势将她击落在少年怀里,二人纷纷向树干后的陷阱跌去。
“嘭!”
“嗯。”
“咳咳……”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言沫被扬起的土尘呛得直咳嗽。
后知后觉的她想起了背后之人的那声闷哼,“对……对不起。”她假意慌张的从少年身上爬起来。
软土下暗埋了一层厚草垛,再加上少年充当的人肉垫,言沫没有太痛。
为了逼真,她结结实实的挨了几刀子,虽是皮外伤,却也染得浅色衣裳上血迹斑斑。
暗地掐了一把大腿,眼眶立马溢上晶莹,耀得眼尾的朱砂痣熠熠闪光,“小……小师傅,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压你的。”说着抬起小鹿般的眸子,声音细若蚊语:“你还好吗?”
殷离微皱着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试着动了一下被她压着的手,果不其然,脱臼了。
他向来是个不做无望努力的人,脑子里接收到信息后,殷离便闭目养神,没有理言沫。
言沫看到他蹙眉又尝试抬手的动作,回想到她落地起身看到,自己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右臂上,再综合他的表现。
她把人家手压断了。
还真是个怪人,手断了得多疼,他硬是像个没事人还闭目养神。
连痛感都能压制的人,好恐怖!
“撕拉。”
“嘶~”
言沫将衣袖扯下,顿时一条布着刀口的藕臂就暴露在空气中。
撕的时候粗布摩擦到伤口,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洞底狭窄,殷离又横倒在地,她只能爬着前进,嘴里还叼着刚刚撕下来的袖臂布条。
言沫觉得自己此刻很像一种生物,原主养的小白,一只萌萌的小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