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安静的大厅中孔天明喃喃出声。
不过几分钟,他的一生就这样走马观花般地渡过了。
是的,渡过了。
他这一声就是这样浑浑噩噩地渡过了。
看着眼前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年轻男子,孔天明眼闪泪花,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父亲做的都是正确的!”孔天明凤眼含泪看着孔墨天,颤抖的嘴角在微微颤动,竟像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
就是颤动的双手都强忍着紧紧抓住把手,好像受了极大的刺激。
孔墨天正视的眼睛微闪,在孔天明看过来之时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他可以感同身受,但是无法理解!
母亲吗?
那个从来没有在自己生命里出现过的母亲,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或是像其他母亲一样对自己的孩子关怀备至循循善诱,还是…………
还是像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一般,冷血无常!
要是这样,他宁愿他们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以前没有,现在也不需要了。
但是他们不该将自己的痛苦强加在他身上,或许自己活着不过是一个容器?
他们发泄的容器?
孔墨天心里没有一点波澜,他的心早就坚硬的像那常年积雪的地底寒冰。
除了国家和那个女子,没有什么是自己值得破例的。
前者是使命,后者是生命。
他活了这么久,也就在遇到女子的第一眼心脏才开始跳动,这个能让他活起来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被得到认可和祝福。
眼睛毫无波澜地看着首位的男子,孔天明想要抬手去捂住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跟她的是那般的像…………
这双眼,哪怕是有点情绪的起伏都能让他好受一点………
孔墨天压抑住撼动的脉搏,喉咙哽咽的好像被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就像当初的你一样吗。”
大厅中男子的怒吼传出门外,“逆子!”
随后又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不远处坐着的一个贵妇搅动着手中的手帕。
“夫人,老爷这…………”身后的一个侍女想要说话,不过是被贵妇抬起的手打断了。
“不必说。”什么都不必说了,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贵妇想要镇定下来,手中拧成麻花的帕巾却是出卖了她。
当初不过是自己选择的一条路,就是跪着都要走完!
厅内孔墨天看着又抬手摔向已经杯子不再无动于衷,抬手挥动杯子调转了方向直直往孔天明而去。
孔天明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瞪大了双眼,杯子在半空中直接被震裂。
孔墨天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等到了门槛处突然停下,“这戏码我以前经常见到,不过那时候我还小无法反抗,现在…………”
现在,却是没人敢这样对他!
何况还是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随即踏步出去,感受到身后凛冽的真气涌动,“不要妄想留下我,如果你想要重复几十年前的血案。”
行走的脚步停下,“我不介意再来一遍!”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路过树下的两人时也是目不斜视,好像两人不存在一般。
两人清楚听到刚才的话,不敢动弹僵立在原处,久久不能回神。
果然,人家说的子肖父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