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有没有,”程因大力将孙驼背按回地上,“反正,是你倒霉,我又不吃亏。”
“你无耻。”
“切,你个老王八还好意思骂我。”
乔渡生表情一紧,程因出口成脏的毛病,迟早有一日,要命他改好。
“灯笼,交出来!”
程因说得正开心,“灯笼不要紧,说到哪儿了,对,明儿,我就跟你们殡仪馆的大领导说,你在背后说他坏话,“程因一股脑把想骂穆长升的话讲了出来,”骂他多管闲事讲废话,棒打鸳鸯放臭屁。”
跟孙驼背讲些有的没有,死了以后才知道的事,孙驼背半信半疑。但一到关乎自身利益的事,孙驼背半点不含糊,“不就是一个破灯笼,还你。”
“行!那你还。”程因扶正孙驼背,“小心,别磕到。”
乔渡生赞许地点了点头,程因虽总爱胡说一气,与众不同,心地却比大多数人都好。人无完人,程因瑕不遮瑜。
“你笑个毛线。”
“管不着。”
“你开心就好,”程因想孙驼背能把灯笼藏到哪儿,房子总共这么点大,孙驼背不会是在外头挖土坑埋了。
孙驼背不敢睁眼,哆嗦着嘴,“在,在被,被子里。”
“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去,拿下来。”
程因怕自己跟着孙驼背上了楼,有理说不清,谁知道,孙驼背还有没有后招。“我在楼梯口,等你。”
一楼是个垃圾回收站,顺着楼梯往下,程因瞄了一眼,孙驼背睡觉的二楼却干净整洁,瓷砖擦得能照出人影。程因一比较,自己跟乔渡生住的地方,简直就是个窝棚,臭虫窝儿。
“不许关门。”
孙驼背停下手,又开始嘟囔,花样百出地骂程因。掀开被子,孙驼背爬进被窝里,摸索半天。程因急了,“干什么呐?把电灯打开,拿了就出来。”
“不,不行。”孙驼背理顺口齿,“费电。我,我,我晚上睡觉不开灯。”
程因服了,孙驼背一个月工资高于平均线好几倍,连个灯都舍不得开。没时间等孙驼背磨蹭,“找到没有?”程因暗中指挥,黄灯笼沿着楼梯,慢慢走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