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宝贝儿！”

程因拧开龙头，对准乔渡生一顿猛冲。

“衣裳是借的。”

温热的水打过乔渡生的身体，水珠嘀嗒到浴室的瓷砖上。如同数条小溪流，徐徐汇集到一处，缓慢的流出。

沾水不湿？

程因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似的，抓过喷头往乔渡生身上喷水。乔渡生身上的皮肤微微泛起光芒，程因原以为是一层厚厚的如同鳞片一样的东西。由于没有心，乔渡生的体温低的吓人。程因严重怀疑天地创造乔渡生的时候，还混合了其它物种。

“你不会又进化成蟒蛇了？以后可不能让你跟老黑蛇待一起，学坏了。”

乔渡生握住程因的手，示意他亲手摸摸。

手触到了却是软乎乎，再摸摸自己的胳膊。程因确认跟人没区别。捏一捏胳膊，手感也没问题，不像是木头棍子，也不像冷血动物。

“人形空心菜？”

“不要随口侮辱吾！”面对程因好奇宝宝的眼神，乔渡生说到，“自然是一样的。吾有血有肉，既然把心给了你，保管好。”

程因可怜到，“天那！那你没有心要怎么活啊？”

乔渡生故意捉弄程因，言辞恳切地说到，“靠你。”

“恶心！还好我晚饭吃的少，要不然都吐了。不行，要不，我现在就打个车，把那颗石头心拿过来。”

轻浅地一声笑意，“你敢？”

“那，那那，”程因扒着乔渡生的手，说到，“哪条法律规定了，我不能不能吐。我。你，能别一口一个吾啊，吾的。现代社会人人平等。你得说我，明白没有。”

“习惯了，改不过来。且为何非要吾做改变。不可以是你听惯了，你将就吾。”

“行行行，你大佬，你说了算。”

乔渡生撩了一把绿发，扫到肩后，“不必回去，车费很贵。”

浴室内的气氛过于奇怪，乔渡生手指搭在皮带扣上，“帮吾解开。”

程因跟乔渡生真正认识，也是因为皮带扣。乔渡生不会用，程因头大，“你，你到这儿，都，都多久了，怎么这么一点生活常识都不懂。”

“嗯，你在。”

“娘个西皮，你真当老子是你洗脚婢啊。过来，”程因拽一把皮带，拨开扣子，老妈子般念叨，“以后你得自己学啊，不能什么事儿都麻烦我。”

皮带扣，嘎达一声，炸开。

乔渡生一动不动，等着程因下一部动作。

程因现在想立刻马上拧开门，冲出浴室。这家伙根本不需要洗澡，拍了拍他的八块大胸肌。“我光听说过脸皮厚，长见识啊，哈哈哈，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第一次知道全身皮都这么厚的。刀枪不入啊！”

拔腿想跑，乔渡生用脚顶住程因的膝盖，“嗯？然后呢？”

“夸你帅，你还喘上了，批评你啊，低调。”

“听着可不是什么好话。”

哈哈，干笑了两声，“那个你把我手，手松开，这个大半夜的，咱们俩在浴室里，里，浴室，它也不合适。”程因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文明和谐，你我他。一会儿庞天康来找我们怎么办？”

“惦记女老师？”

手忙脚乱的，想拧开反锁的门。“我是关心康康的学习，顺便关心教育事业。”

“噢？庞天康还有学习可言？”

那倒是实话，要不是有九年义务教育，外加庞家的金钱攻势，庞天康连去工地搬砖的资格都没有。

机会，乔渡生给了，没有拦着他。

谁知道程因他自己不中用，越开越乱。本来轻轻松松能打开的门把手，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活打不开。余光瞥见乔渡生，“说，是不是你使的坏？”

“嗯，这地方太小。”

程因听这句话好像有两层意思，但又不好明说。万一理解错乔渡生的意思，他尴尬，自己更尴尬。再万一，怕捅破了窗户纸，乔渡生干脆借棍子上树。想想，就屁股疼。

“那你慢慢洗。我，我在外面等你。”

浴室里的温度一上来，水汽朦胧，将两道身影若隐若现地隐藏在玻璃门后。

乔渡生爱咬人的毛病又来了，捉住程因的耳垂，好像商议许久后说到，“就咬一口，很好吃的样子。”

“别，别呀，又不是猪耳朵，脆脆好味道。”

咬一口，笑一下，笑得程因连连后缩。“哥，我错了，小弟以后谨言慎行，唯你是从。你是大哥，我是狗腿子。”

“不用。”此刻气氛正好，乔渡生挑眉，“有件事，你倒可以，”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大门没锁，庞天康冲进房间，大声喊到，“程因，程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