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金童引路,玉女招幡(1 / 2)

程因虽不能看不见,赵嘉年所见所闻,但脚上如有千斤重担,步子迈不大开,累出一身汗。乌鸦桥都快塌了,他和陈佳佳才走了不到小半。

程因推陈佳佳一把,“你别管我,先走。”

说罢,将盒子倾倒,漫天飘黄符。乔渡生知道程因已将最后一张雷符用完了,两指并拢,抓住一张。黄符上头写了字: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

乔渡生呼唤鸟雀,咬牙到,“程因,谁允你擅作主张!”

盖房上梁时,有工匠会在梁上贴“姜太公在此”的纸条。名曰,请姜太公在此驻守,凶神恶煞不敢为恶,保房宅的平安顺利。

“瞎猫碰死耗子,试试吧!”

程因寻着赵嘉年指着的,安安哭泣的地方,一个鲤鱼打滚。乔渡生强忍怒气,快步跟上程因,“麻烦你,下次行动前,先问问吾可行否。”

若不是他下手快,程因这会儿已经被进土堆里。这是一片打了地基的空地,坑坑洼洼,积了不少水。进来的人都是绕着走。

“那么不靠谱的方案,你肯定会冷嘲热讽一番,磨灭我做好人好事的积极性。”

赵嘉年的确送出去了。乔渡生嗯哼两声,“二十五岁的陈年老金童?”

“功能完整,性别男,爱好女。别问,问了我也不告诉你。”

程因也不想啊,要怪就怪黄老道跟老瘸叔胡说八道,说他必须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到二十五岁生辰,往后人生大富大贵,娇妻在怀,儿孙绕膝,单手开法拉利。

程因问黄老道,没有保持住会怎么样?黄老道故弄玄虚,大概也许可能就是反着来。程因强行自我理解了一下,穷,很穷,然后被娇妻搂在怀里,吃软饭。用脚开法拉利,程因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到。

乔渡生低下头,肩膀一耸一耸。程因急了,早就说了么,封建迷信,要不得。“几个意思,想笑就笑喽。”

乔渡生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吾见识少,失了仪态,见谅。”

“切!好好保护我,要不然没人给你发工资。”

程因吐出嘴里的一口泥,“安安,听见了吗?是程因哥哥来找你了,哥哥帮你打坏人。”

乔渡生坦言,“冥冥之中,一线牵。那娃娃跟着你,便是想让你替它拘灵解怨。”

“不是,它是受人之托,是安安拜托她来找我。”

乔渡生不与程因争辩,反正横竖最后都是程因说的有理。只是,眼下,又陷入在僵局中,该如何脱困。

程因盲目自信,“会找到的。”

乔渡生喃喃自语到,“雕梁画栋,钢筋水泥。吾不知哪种更好?”

“有的住就不错了,挑三拣四。”

吱吱吱的动静。程因以为是黑鸦?“忙着,别添乱。”

两只瘦老鼠划动四肢,在水坑里游动。是那两只害得乔渡生被扎成透心凉的荷兰鼠。

程因把两只荷兰鼠从水里捞出去,放回地面,“没良心的小东西,看热闹也不知道挑个好时间。”

一蹦,又跳到了乔渡生的肩头。湿漉漉地甩了乔渡生,程因一脸水。

乔渡生侧头问程因,“此地出现两只家养鼠,怪异否?”

程因有时候真受不了乔渡生半白半文的说话方式,不搭理他,继续埋头找。程因想不通,为什么安安说自己又冷又饿。

乔渡生连问三遍,程因左耳听,右耳朵出。程因的动作幅度过大,泥土纷纷扬扬往下落。程因必须在被土活埋前,找到答案。

“程因,你上辈子是只穿山甲。”

程因灰头土脸,跌了一跤,泥泥水水挂了一身,“没有想象力。我上辈子是台挖掘机,工作地点在蓝翔。”

乔渡生听不懂程因的梗,无奈屈尊告诉他,“就在那儿,慢慢挖。托吾一把,在上边等你。”

“善良的男孩运气不会差。”

程因挖开水洼最深的地方,一层水泥露了出来。脚底一滑,头朝地,大量黄泥水灌进程因的口中,鼻子里,耳朵里水汪汪的。

他最近跟水过不去了。水坑明明不深,程因手脚乱蹬,怎么也起不来身。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混乱中,程因听见此起彼伏的小女孩声音。

“哥哥对安安好,哥哥疼安安。安安好冷,好饿,你留下来照顾我,好不好。“

“不要,哥哥是好人,不要伤害哥哥。”

“金童引路登极乐,玉女招幡请先人。”

程因听得入迷,想知道最后谁占得上风。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乔渡生再度跳下水坑,拎起程因的头发,拔萝卜般,把程因的脑袋从水坑里拔出来。程因缓了半天,眼前不过是一个才没过脚踝的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