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渡生、程因吵得鸡飞狗跳,互不相让。青向笛刚酝酿出一丝死意,不出所料地一瞬即逝,唤出飞剑,“紫霜,统统杀了,一了百了。”
瞬间,乔渡生、程因一致枪口对外,“家务事,你算老几,要你管。”
“程因,你想怎样?给吾一句痛快话,莫要喋喋不休,叫吾心烦。”
“喂,到底是谁非要无理取闹,坐在车顶不下来。老子开五菱,支持国货,你要是嫌丢人,你跟青向笛走啊。你看人家要不要你。”
青向笛连句话都插不上,听他们吵得实在烦人,不再同他们废话,重重地又一磕。这回的歉意,真心实意,不掺一点赌气的成分。“白霜,吾错了,呜呜呜,你回来好不好。往后,吾桩桩件件都听你的,再也不惹你生气。”
程因往前一挤,潘飞手中的黑伞哗啦,雨水全倾倒在青向笛头顶。
“你看看人家,好好学习,什么叫做真男人勇于认错。”
乔渡生盯住程因,一副,你看,现在到底谁无理取闹的模样。
青向笛也不是第一次见守山灵主,个个冷心冷面,清高地让他见面就想挨个抽一巴掌,以表达对他们的不屑一顾。但今日,见乔渡生和程因掐架,莫名地觉得还不算讨厌。
程因被雨水打得眼睛都睁不开,两根手指扒开眼皮,“宁愿坐在保时捷里哭,也不肯在五菱面包车里笑。去,去,给青向笛当狗腿子去。”
走到青向笛身边,“给我!”
“什么?”
“车钥匙。”程因重点强调,“是保时捷那辆的哦!”从鲍平手里抢过去以后,硬塞进乔渡生手中,“拿好了,你这没开过豪车的山里佬,土包子。”
乔渡生手指转了转钥匙扣,放进口袋,“好,随时欢迎你来坐。”
青向笛还没明白过来,鲍平楞住了,哈?合着这两人吵架,是为讹青向笛的保时捷。“你们两的格调,未免太低。”
程因一句话把鲍平噎个半死,“你高,你有保时捷吗?”
乔渡生接话,“无妨,与民同乐。”
青向笛现在恨不得马上灰飞烟灭,“你告诉吾,穿云梭又如何?”
不等乔渡生招呼,潘飞,黄老道几人手动抬车,分分钟将保时捷运回乌脚巷。干活不起劲,占便宜排头兵。潘飞提议,“以后,它就当公车。平时,放程因那儿。谁要开,谁拿走,就当今天的抬车费。”
乔渡生一指树木,凡程因路过,皆有树木低头替他遮挡风雨。程因得意洋洋,至尊级别的享受啊!对乔渡生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话回正题,”程因好奇宝宝的眼神看向乔渡生,“不要乱卖关子。”
“你第一错:浮屠滩神魔大战皆因你强开三千界。你只知如何用穿云梭打破三千界间的界限,却不知如何关闭。导致魔族侵入,生灵涂炭。你第二错:白霜修为尽失,却从未放下对苍生之责。”
青向笛并不在乎尘辉观一众人的生死,反而想,若不是他们强拉上白霜。她也不会战死浮屠滩。
“哈哈哈哈,青向笛,你配不上白霜。你可知为何,白霜成了尘辉观的观主。因为六千弟子,皆战死。白霜领着竟剩的六个小弟子冲入阵中,力竭战死。你的小师弟经朗,十二岁便懂得承担苍生为主。而你,身为白霜唯一的弟子,自私自利,被怨恨蒙蔽双眼。”
经朗?青向笛没什么印象,他唯一关心是白霜。“师父,她,她走的时候,可,可有惦念吾。”
程因完全不理解青向笛这大魔头的脑回路,白霜有空惦记你,就不会灰飞烟灭。当时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留遗言。
“她哭了,哭着喊,青向笛,我好疼,救救我。”
两行清泪从程因眼框中落下,“阿生,别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乔渡生质问,“你需要她时,她在你身旁。她需要你时,你又在哪儿?青向笛,你配吗!!”
程因拦着潘飞,“把鞋放下,他连挨你臭鞋都不配!青向笛,我鄙视你。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和白霜一段孽缘,宜解不宜结。”
乔渡生有些动怒,青向笛死意已生,差一步,便可成功。程因总爱横插一脚,深呼吸,“程因,过来!”
“脚长在我自己腿上,你管不着。青向笛,不放弃,不抛弃。”
青向笛两眼流淌出血泪,仰天长啸,“青向笛,你有眼无珠,生这一双眼睛有何用。”
紫霜飞剑跳出剑鞘,噔噔做响。
密林中,传荡着赵丹丹的哭声,“坏了筛子,篾来补。坏了藤,藤皮补。坏了镬子,熟铁补。一错再错,大哭一场眼泪补!”
程因大喊,“丹丹,大喜日子,唱什么丧,来点喜庆的。”
青向笛颓坐在地上,一身雨水泥泞。失魂落魄地念到,“吾不是筛子,不是藤,更不是一只锅,白霜,何须你来补。”
赵丹丹,你就不能唱点时髦的比喻,你又不是在五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