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好好的，满满一车。程因感慨地看向身后，回去的时候，所剩无几。

鉴于程因开创了金霖大陆殡葬业务的先河。美男鱼决定留在金霖，专替收尸入殓，替豹子攒三千功德。明月决定继承父母的遗志，在金霖行医救伤。

“知生死，方畏死。”

乔渡生云里雾里的话，引发了程因进一步的发蒙。程因懒得多想，天塌下来，高个子顶。他还想早点回去开门营业，挣钞票。

乔渡生停下脚步，看向三贝贝龟爷，脸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程因暗叫不好，乔渡生又要出王炸，拉过乔渡生商量到，“别把拉车的大蟒也消灭了，我身娇肉贵，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你带来的，自然能带回去。跟着我们来的，自然有他们的去处。”

赑屃，是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龙之九子之一，又名霸下，形似龟，好负重，长年累月地驮载重物。俗称“神龟驼碑”。

程因比划，三贝贝，合起来就是赑，那它应该叫贝乘三。三贝贝，程因以为是随口起的网名，还想，起的也太放飞自我了。

程因发现，乔渡生天生就是吃死人饭的，来一个送一个，来一双送走两。你丫还庇泽苍生，再来几下，苍生都让他整没了。

乔渡生开口，刚要说，本尊。猛地收回去，“本，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守山主，原以为我能在被抓回来前，达成心愿。可惜，终究是迟一步。”

赑屃一步一回头，似乎是留恋这美好世间，爬到山洞口，俯身趴好。乔渡生拽起程因，驱动架子车，“该回去了！”

程因大概能想到，起因是青向笛使用穿云梭，强开三千界屏障，导致屏障出现裂口。赑屃背上好像出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地封住洞口。程因再扭头往后看时，黑暗逐渐消失，无尽的深渊大洞浮现了原本的模样。

“赑屃一族奉命驮负屏障，监管三千界动向。可惜，万载功德，一朝尽失。”

混沌初分，九天分三千界，创造屏障，分离各众生。赑屃一族生来便是为驮负屏障，有多少个世界，便有多少只见过天地日月轮转的赑屃。

程因正在翻包里的东西，乔渡生送他的青玉板散发金色光芒，想伸手取出看个究竟。手没碰到，凭空消失了一般。程因恍然大悟，仙人跳。乔渡生早就知道事情一了结，青玉板就会消失，还装模作样地当好人，送给他。

“送三百六十五个祝福。”

“客气，程老板言重了。”

乔渡生望向赑屃，若有一日，他回到镜竹海，程因绝对不会跟他走。这家伙一刻也安生不了，没有一日不在使劲折腾。带他走，简直是祸害九天。程因属于凡凡世界，他应在烟火气中肆意地活着。

“你也说了，没有时间流动，没有特殊情况也不会死。多可怜，在同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永永远远地呆着。世人都说神仙好，我怎么觉得一个比一个日子苦。”

乔渡生让他看看车上少了什么。

“老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漫漫黑夜，始无尽头，何必陪我在这里。”

“玩不了狼人杀，斗地主。我们两个呆一块儿还能玩剪刀石头布，总比你孤孤单单地强。”

“原来世间有那么多好玩好看的，可惜，还没玩够吃够。”

“生逢在世，难得知己。我还不如一个游戏机。老乌龟，你这么说，可太伤我的心。”

“老吴，我发现件好东西，发电机。估计是从车上掉下来的，你说要再掉几条网线，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