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船到桥头,老太太骂人一流(2 / 2)

“我看它就是同伙,否则,这大楼里就它一窝乌鸦活的好好的。”

乔渡生唤过乌鸦,侧耳倾听。程因倒不奇怪乔渡生能听懂动物讲话,就是自己很好奇,动物的语言跟人类是不是一样,分方言,每种动物讲的话是不是又有不同。

乔渡生把黑鸦的自述翻译给程因,“它叫黑鸦,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误入这栋大楼,便在阳台处搭了一个窝,生儿育女。不知过了多久,它发觉自己开了灵智,于是潜心修炼。”

一只乌鸦的逆袭,程因让黑鸦扯得快点,赶紧进入正题。

“黑鸦一直有个疑问,为何它能够开灵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前些日子,它见到了安安坠楼。这才明白,自己是依附恶灵,沾染了它的怨气,日积月累,成了恶灵的一份子。”

乔渡生猜测,“乌鸦窝建的位置朝阳,阳气驱怨。故而,黑鸦未被怨气所食。由于你的出现,鼓励安安战斗。恶灵多年吞噬的灵魄开始反抗,这才使得它非杀你不可。”

程因夸安安是个小小勇士,“安安做的对!安安是个大英雄。”心中决心更甚,要救出安安。

乔渡生守着店,见一只小乌鸦徘徊在店门外,便知程因有危险,跟着往废弃工地走。

“黑鸦并不知守山灵主是什么,只以为我同你差不多,是个热血冲头的憨货。因此也不敢露出真容,像你说的,免得被抓起来做研究。”

“叨叨叨,这又不是选秀,谁的故事够动人,就能获得评委转身。黑鸦老兄,你能不能提供个思路,让我们平安出去。”

程因琢磨,鬼打墙要怎么破。他就是个纸扎店小老板,玄乎东西半懂不懂,多是道听途说。偶尔还有些是从电影电视剧里学的。

“你有没有看过英叔的电影,走七星步。”

程因回忆了一下,左右扭了几下,只知其法,不懂其窍门,知道也白搭。

乔渡生摇摇头,表示不认识英叔。像这种情况,等天亮,自然就出去了。乔渡生啊了几下,说很疼,就地一盘腿,让程因也坐下,两人靠着睡会儿,再有三个小时,天就破晓了。

程因累归累,根本睡不着,后背湿哒哒的,一摸是乔渡生的绿油油的血。还是快想办法出去吧,哪怕乔渡生他血再多,也要漏光啊。

“吾累了。”

乔渡生头一歪,仰面倒在程因背上,呼吸声若有若无,深浅不一。程因拿手机出来,已经没法用了。只能自己在心里计算时间,当时钟用。

程因数着数着合上眼,小眯几秒,再睁开眼,朦胧地看见,外头的天大亮。转身,推醒乔渡生,“醒醒,我们可以出去了。”

乔渡生的睫毛长得可以挂茶壶,程因嫉妒了,自己这只小浮游,面对天地孕育的守山灵主,生出了一丢丢的自卑。

“看着吾做甚?”

乔渡生猛地睁开眼睛,看来他也察觉到了天亮了。程因有些沮丧,他刚试着走了一圈,还是没有成功。

“它是铁定心要将我们困死。”

乔渡生无能为力,白兮兮的脸变得死气沉沉。他想出去晒晒太阳,有助于伤口恢复。于是,轻而易举地把身家性命交到了程因手中。“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一口吾,一口我的,听得我脑子转不过弯。”

乔渡生又睡了过去,程因一拳锤到地上,都怪他莽撞,下次一定要做好调查,再出门。

不过,程因爱管闲事,遇到困局,总想着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饿不死瞎眼雀。乔渡生也说了,他不会死在这里。

一阵响亮,昂扬,大喇叭滴滴嗒嗒开外扩的骂声,从楼上传来。程因这辈子加上辈子说过的脏话,都比不上半分。

从盘古开天辟地,骂到,唐宋元明清,不时加杂着鞋底抽打的声音。

“打你个小人头,打得你嘴歪眼斜撞瘟鸡。打得你日日吃药喊救命嘴里长痔疮,裤裆里头钻的货”

骂得乔渡生艰难地睁开眼睛,把耳朵堵上,感慨,“天上地下,骂人第一难听。”

一鞋底抽到一楼,是个老太太,佝偻着背,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老太太嘴里骂个不停,小男孩帮着抽鞋底。

一点阳光落在老太太的身上,一老一小慢慢往外头走。

程因看向乔渡生,活人?问到,“奶奶,你们是这儿的住户?”

小男孩嗖地躲到老太太的背后,老太太把骂人的词关进肚子里。程因热情洋溢地凑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的眼睛不太好了,看不清,上下打量两人,本能地护着小男孩。

“噢!奶奶,我家住乌脚巷,昨晚迷路了,在这儿睡了一夜。从来没听说过,这儿有人住。”

“想要出去,跟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