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除了出去给人算命看吉凶基本上没有其它事可做,农田是不做的,只是有门前小院里种点瓜果、蔬菜自给自足。二人一辈子都没有生育小孩,具体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经过数秒的掐指,钟瞎子的身体猛然抖了一下,面露异色,良久才开了口:“不同寻常,不同寻常!大吉啊!大吉啊!看来你上官家的祖坟开始冒烟了。这孩子出生于酉首,是个活物,俗话说的好‘宁为鸡首不为凤尾’,这娃儿恰恰得了鸡头的第。”
喝了口茶水,嘴中又含糊地嘟囔着“启明,启明”,猛然顿了下拐杖,接着道:“出生时天混地暗,随着他的呱呱落地便又明亮如初,可见是只破晓之鸡啊!就叫他上官启明吧。”
一直静静坐在两侧的上官夫妇终于由担惊受怕转为了惊喜,千恩万谢中把钟瞎子送走。
钟瞎子破天荒地拒绝收取费用,只是又让上官夫人将其茶杯续满茶水后装入背袋中,嘴中嘟囔着什么,急匆匆由老婆引着回家了。钟瞎子收费是必须的,只不过他收费都是象征性的,所以村民们都会主动尽力而为,毕竟人家是靠这收入生活。
钟瞎子回家后,闭门谢客,一连三天未再出门。
老婆见其行为怪异,问其缘由,钟瞎子则正襟危坐,叹了口气道:“记得那天给那个小孩算命取名吧?唉,当时不应该给他取‘启明’这个名字的,这下好了,算是漏了些许天机了。露天机,损阳寿啊,唉—”
“天机?什么天机?”老婆很是惊奇,“只是取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天机可漏?”老婆认为瞎子不过是在故弄玄虚,不屑地反驳。
“唉,那个孩子啊,是太白金星下凡啊。启明,启明星啊!”钟瞎子用探路棒敲击着屋地,崩起几粒泥土来。
“唉,一激动就把名字给说出来了,好在我及时意识到了,解释为当时天空的明暗,无人知道个中真正缘由,也算是做了些许补救。”瞎子又叹了口气。
“没事,就算你泄露天机,又有谁能知晓?还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虽然她整天伺候着丈夫到处算命,但是在她眼里她的丈夫也许不过是个善于言辞能哄人开心讨口食粮的说客而已,就别扯那么玄乎的事了。说完便转身淘米做饭去了。
“唉,天知地知我知啊……”钟瞎子又低声叹息着,摸索着茶杯喝茶去了。
上官启明的出生是适时而又背道的,因为他的出生给他的父母及家人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与苦楚,还有无尽的希望;给他的亲友与村邻们带来了渴望与忌恨,还有那难以言表却又实实在在起着作用的激励;给他的朋友们带来了快乐与痛苦,还有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给他的家庭带来了安宁祥和,还有无法抹灭的伤痛……
随着那一声响彻霄宇的泣哭,上官启明的人生旅途便就此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