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地牢(2 / 2)

鬼女站了起来,急切道:“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配合!但你能不能把剑还我先让我走!我保证办完了事会回来找你!”鬼女的声音有些酸楚,几乎带上了几分哀求,“师父还在等着我!”

“你在向敌人乞求同情吗?”白亦非冷酷地俯视着她,“可惜,敌人不会体谅你的痛苦!”

“你到底想怎样啊?”鬼女眼眶发红,愤怒地在关押她的牢门上狠狠捶了一拳,她原本力大,牢门在她的捶打下,与屋顶连接处簌簌地落下灰尘和碎石来。

白亦非摇摇头,隔空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他看似没有多强壮的手居然能压制住鬼女的蛮力:“乖乖呆在这里等待他的死讯,这就是我需要你做的。”

“你……”鬼女目眦尽裂,挣扎着想脱出手,但白亦非控制的那股力量非常诡异,她不会感到疼痛,但就是无法摆脱那力量的钳制。

“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头关在笼子里的小兽!什么也做不了。事实上你就算真赶回去,你这样弱小,又能做什么?无非,是一起死而已。”

“就算一起死……”

“你也做不到!”白亦非无情地打断了她,“我说过,你的咒印会替你挡掉很多麻烦。罗网的人不会动你,所以,你回去,也无非是被人按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杀死。你救不了他,你只不过是在求自己的安心而已。”

“……你住口!”鬼女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心口压抑得发痛,几乎要呕出血来。她只觉得白亦非的每句话都戳在她的心上。巨大的情绪波动鼓荡着她,整个身心的不适中,她的左眼再次剧痛起来,就和当初种子埋入之时一样的疼痛。她抬起尚能活动的左手按住了眼睛,鬼纹在皮肤下鼓动起伏着,像蚯蚓的爬动,又像根须的伸展。剧痛让鬼女跪倒在地,半边身体微微地抽搐着。

“没错,就是这样,”白亦非喃喃道,走近了一些,用血剑的剑鞘挑起了鬼女的下巴,强迫她抬眼对着自己,“你还可以再绝望一些……”

鬼女周围黑暗阴冷的地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梁的闹市。在最热闹的街口,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着十字路口中央搭起的高台,而被缚在台上的人是……

“师父!”鬼女惊呼一声,试图扒开人群冲上高台救人。然而密密麻麻的人群似乎永无止境,无论她扒开多少层人群,似乎与高台之间的距离,都一点没有缩短。

她撕心裂肺地呼喊着,然而台上的人仿佛完全听不到,只是那样沉默地、驯服地、认命地被缚在那里,仿佛对即将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命运已经完全没有一丝反抗之意。

鼓声响了起来,台上的监刑官宣读着他的罪状,杀害多名朝廷重臣,判处凌迟之刑。

鬼女的眼睛红了,她拔出铃剑想冲上高台,然而无数之手拽住了她,无数的力量捆缚着她、压住她的肩膀和脖子,她只能徒劳地怒吼着,看着台上飞迸的鲜血,听着耳边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不,不对!

这不是师父!

一道电光忽然划过脑海,鬼女慢慢地抬起了头:铃剑孤狼从不会因为伤痛而示弱,这些年鬼女也见他受过几次伤,能闷哼一声已是少见,大多时间他都是一个人默默处理伤口,连她这个徒弟都很少劳烦,何时会这般惨号无度?就算是死,他又何曾惧怕过!

这个情景,是假的!

在她确认了场景系虚幻的时候,周围的世界一片片碎裂了,她仿佛从空中重新坠落到了黑暗的地牢中。愤怒令她剧烈地喘息着,冷汗一滴一滴地沿着她的下颌流了下来。

“这么快……”

白亦非难得产生了一点失望的情绪:母亲常说自己在幻术方面的天赋不如表妹,看来真是不得不承认。那日,明珠只是在街上与兰娘擦身而过,就已经让兰娘无声无息地中招。而自己是挑了这孩子心神大乱之时下手,本以为能在她心志脆弱之时将她在绝望的情境中多困一会儿,却依然这样轻易地被她打破了幻境。

“白亦非,你混帐!”鬼女的眼中红光大盛,然而鬼纹并没有继续扩散,“不!准!侮!辱!他!”

她挣扎着向白亦非挥出了一拳,当然,这一拳没有什么力量。幻境虽然不会给她留下一丝肉眼可见的伤痕,但在幻境中感受到的痛苦却是与真实世界完全对等的,此时,那种与众人的束缚压制长久对抗后的虚软感,还清晰地留在她的身体上。

白亦非没有理会她的狂怒,只是观察着她脸上的变化:刚刚陷入幻境时,她脸上的咒印还有一点生长的趋势;但随着她渐渐辨识出幻境,咒印的生长便停止了。……很好,这意味着,并非所有激烈的情绪都有催生之效,比如,绝望可以,愤怒,就不行。

有趣……那其他的情绪呢?

他再一次捏住了鬼女颤抖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漆黑的指甲划过了她的脸颊,嘴角弯起了一个残忍的弧度:反正时间充裕,他可以一种一种,慢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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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乃变态了……

其实侯爷一直很变态,对小焰的时候也挺变态的。不过小焰是大美人,所以他态度比较温柔,但对阿鬼他就完全当一个实验品。

另外每个人都是在成长的,这个时候的白亦非虽然能欺负欺负阿鬼,但也没有正剧里那么强,至少他的幻术这时候还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