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承认?我在部队是营职,你从部队回来才是个班长级,你不是我的老部下?”
我哼了一声:“可惜,你这老首长坐在安置办公室,除了刁难复员军人,一点也没有老首长的样子!怎么样,那天没挨揍吧?”
“哈哈,几个小兵蛋子,敢揍我?如果不是他们刚刚复原,我早就把他们送到派出所里了!”接着又撇嘴看看我,说:“这儿是贵宾室,都是参加拍卖会的成功人士啊。”
“我不成功么?呵呵。”我冷冷一笑。
刘鹏举上下打量我,搞出十分诧异的表情来:“你成功吗?你恐怕连工作也没有吧?怎么,想涉足古董?我告诉你,这个行业,你玩不起。”
刘鹏举这一番话,引来一片鄙视的眼光,全都对着我,那意思是说:我们这个高贵的圈子里,怎么混进来一个没有职业的穷小子?
连坐在我旁边的孔梦书,都脸色暗淡下来,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我并不正面回答,反而微笑问道:“刘首长,我感觉收受贿赂、泡妞是你强项,没成想,你也玩起高雅了?”
刘鹏举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怕我继续倒出他在安置办的那些损事,便不再理会我,对随从说:“拿出来,给孟老看看。”
随从拉开大提包拉链,从里面抽出一个画轴,放在茶凡上,慢慢地展开。
一群人围了上来,都想看看滨海有名的刘主任又带来了什么好宝贝。
随从慢慢滚动画轴。当画面全展开之后,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叹:
“这不是朱锐的《西山行图》吗?”
“朱锐!”整个贵宾室顿时洋溢着一片惊艳气氛:没有人想到,朱锐的作品竟然出现在这里!
孟老用手扶着老花镜镜架,俯下身细看,看得极为仔细,半晌,抬起头,叹道:“噢,没错,确实是宋代朱锐的真品!
“大家看,朱锐的特色很鲜明哪:笔墨清润细劲,形容布置,曲尽其巧。朱锐的作品本来不多,火烧圆明园后,朱锐的存世更是凤毛鳞角了。真是难得呀,难得。”
刘鹏举一脸的得意,又斜了我一眼,好像在说:这个,你玩得起么?
孟老激动得脸上发红光,“刘主任,老朽对朱锐的作品心仪己久,但至今没有求到一幅。这幅画,老朽有意收藏,怎么样,你就不要拍卖了吧!”
刘鹏举笑了:“孟老,真不好意思,这幅画是家父去年花三十五万从外省拍得的,自家准备长期收藏,没想出手呢。”
孟老有些尴尬,转而笑道:“刘主任,你不地道呀!你拿朱锐的绝品把老朽的馋虫给引出来了,又不卖给老朽!这不是吊胃口吗?哈哈。”
众人都知道,以孟老的地位和声望,收购谁的藏品,是一件荣誉的事情,无形中也提高了被收购者的信誉,更何况,孟老家底极厚,出手大方。
“刘主任,你可以考虑一下。”有人劝道。
“孟老不是谁的画都肯收的,刘主任,孟老肯收你的画,这是你的一份荣耀呀。”
其实,刘鹏举今天拿这画来,本意就是想在这里卖个好价,刚才说不卖,其实是一个商业策略。
此刻见众人规劝,便假装被大家劝说心动了,犹豫地说:“那……我得打电话征求家父的意见,我自己无权出手呀。”
说着,便打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