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张教授讲课时举的一个例子,说是在缺医少药的环境里,运用物理方法退烧也是有效的。
于是,我就用凉水浸湿毛巾缠在这位战士的头上,竟然会真的退烧了。没想到,这种函授教育方式现学现用也能行得通。
当然,这位战士体质好,这种方法有作用,其它的战士不一定有效。再就是用冷水毛巾退烧后,饮食要跟上去。
退烧后,我马上让炊事班为他做了鸡汤米饭,并连续喝面条汤。这个战士就彻底的痊愈了。后来七连、九连卫生员来向我淘经验,我向他们讲了张教授的课程内容,
要他们注意食疗与药相结合,他们就心领神会地说:“看来,我们卫生员,得具有为病号开食谱的权力,不然,怎么配合治病?”
作为连队卫生员,为战士治疗的一般都是常见病,如果遇到疑难病症不能处理,往往是送到营部卫生所医生那里。
而卫生所医生如果不能处理,就得送到团卫生队或者是送到附近的野战医院了。由于我掌握了祖传的道元神功和中医知识,
往往自己处理一些有把握的病号,无疑为营部卫生所减轻了负担,于是,卫生所的杜医生就常常表扬我。
实际上,虽然我捡起了祖父交给我的一些中医手段,但是我知道由于地域不同,对于部队的病号我尽量按照规定往上移送。
我之所以对于治疗连队的病号增强了自信心,除了祖传的医术,更重要的是我参加了中医学院函授班的学习。
由于学员大部分来自于基层医院或者是卫生所,我们的学习小组常常互相交流学习经验,实际上也是互相学习的过程。
而且,中医学院函授部的老师很负责任,如果我们学员在治病中遇到了问题打电话向老师请教,老师都会认真地解答。
这样,除了营部卫生所的杜医生,我无疑比其他的连队卫生员多了学习好请教的渠道。但是,由于我参加函授学习的事情保密,每当别人向我投来怀疑的目光,
我就把成绩归功于杜医生的指导。当然,杜医生也配合我,表扬我善于学习,而不把我参加函授班学习的秘密暴露出去。
这一天,我正与炊事班成商量病号饭的事,通讯员告诉我:“团卫生队的苏医生来电话找你。”
一听苏医生找我,我不敢怠慢,立刻跑到连部接电话。苏医生是卫生队唯一的中医,部队去我们家乡征兵时,我第一个报名。
因为有人举报我跟着爷爷行医,搞过“迷信”活动。政审时有人想把我拿下来,为这,苏医生力排众议,说那不过是中医治病的方式,这样,我才来到部队。
来到部队,苏医生看到我有行医经验,想把我留在团卫生队做医助,可是,因为,卫生队大部分是西医,对中医比较排斥。我就来到连队当卫生员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把苏医生当做伯乐,从心里感谢他。我跑步回到连部,拿起电话就问:“苏医生,我是文华,有什么指示?”
苏医生呵呵笑了几声:“文华,听说你把孔将军孙子的脉管炎治愈了?”苏医生对于我的工作成绩,总是显得那么高兴。
“瞎猫碰上死耗子吧?”守着苏医生这位老中医,我怎么敢显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