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好像就没有试过这样无奈的感觉了。一个全新的环境，失去了从前的权势，那种无力感席卷全身。

人群中忽然有一点一样，硬生的被拨开，一列军队从中走了出来。为首的盯着他们，核对了一眼画像，紧接着，余下的士兵靠了过来。

不明分说，给他们的头上套了一个黑色的袋子，将他们押着往前走。

赵之流能够嗅到，落风的离开的方向和他是不一样的。他试图挣扎，但是怪异的是，束缚着他手臂的绳子很是奇怪，粘附在他胳膊上，好像吸走了他所有的力量。

走了许久，人群的喧闹渐渐远去，似乎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继续向前走，周围有一个强大的灵体，而且似曾相识。

他被粗鲁的扔到了地上，然后取下了头上的袋子和绳索。

眼前的景象是他此生从未曾见识过的，背后是一扇门，只有一条越一丈的玉石铺成的小道延绵到前方。四周都是漆黑一片，星点漂浮在半空，彩云环绕，实在奇妙。

小道的尽头，那个红衣女子坐在地上，双腿悬在空中。她的眼前，漂浮着一团金色的雾气，又好像不是雾气，总觉得后面藏匿着什么东西。

回过头，门已经合上了。那门至少有三丈高，通体漆黑，用金色镌刻着神祇和灵兽，栩栩如生，宛若神工。

赵之流缓缓的向前走去，那女子微微侧过头，“你来了。”

“你到底是谁？”

她勾起嘴角，微微向前倾，没有摔落，而是漂浮在空中。缓缓转过身，整个人浸透在金色里，有种说不出的高贵。

“煌羽。”

“我见过你，对吧？”赵之流并不确认，说起来这是第三次看见她。第一次和九首龙交战之后，第二次在城墙之上，如果先前就见过，为什么要第三次将他再带到这个地方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我闻到气味就过去了，老九已经离开了。我窥探了你们的心，后来又去找了老九。”

“你为什么现在才见我。”

“玄海埋葬了太多的血和泪，我们想让你看见，属于这片深海真正的罪恶。”

赵之流睁大了双眼，最大的罪恶不是那场战争的片段吗？

她缓缓飘到他面前，身子仍然悬在空中。双手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最大的罪恶，就是人心啊。我窥见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东西看不清。”

赵之流看着她的瞳孔里倒影自己的脸，脑子里飘过一个片段。

金色的浮云层层叠叠，无相平躺着悬浮在其中，身旁神光环绕。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的心口，些随着剑刃滴落。穿透层层浮云，落入了这无尽的深海。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看见这个，便问：“你方才给我看的是什么？”

她笑而不语，轻轻往后退了两步。

轻轻摆了摆手，身后那团金色的云雾里，浮出了一人影，正是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