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初入雪域,茫茫雪色一片,景致奇绝。
赵之流从前不是流连于车马骈阗的人间,就是居于古树参天的林间。这样无人之地,也是第一次来。
敖衍冻得不行,风又大,三人一狗便顶着风雪在雪原中缓缓地挪动步子。深深地脚印,转瞬便被风雪遮掩。
风如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眼睛也几乎睁不开,穿着蔺鹤琴准备的厚厚棉袄,仍旧抵御不住寒意,寒风从每一个没有意料的缝隙中钻入,吸取仅存不多的热量。
连同别离暗本人,在呼号的寒风中,也将自己捂得紧紧的,用力的向前移动。
“老鬼!”赵之流嘶声力竭的吼道:“你家到底在哪儿?”
寒风如同魔鬼的呼号,在这里,几乎要用力的喊才能勉强听清楚说的什么。
记得路上,别离暗为了让被拐来的二人放心。曾经说过自己在雪域拥有一间温暖坚实的宅子,将寒风和暴雪隔离。
一向诚实的阿财也跟着附和着,说有树有水,十分安逸。
两个骗子!
于赵之流而言,不仅仅需要担心住所庇护的问题,还需要考虑食物。这里一望无际的雪原,半个活物都没有,吃屁啊。
“就在前面不远了!”别离暗回应道。
一路向前,直到风雪渐停。
浓云未曾散开,只是在雪峰的顶端,金色的光芒如同薄纱洒下,白色的雪映染成金色。像一座金色的宫殿,庄严肃穆的屹立在这无人之境。周围换绕一圈彩色的绚烂光芒,让整座雪峰多了几分神圣。
趁着风雪未停,敖衍化为龙形,驮着三人快速的行进。
茫茫一片,实在难以辨别方向。就连别离暗自己,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他口中的家在哪里。
一连换了许多方向,始终都是纯色一片,半点人烟的迹象都没有。他能够感受到众怒,辩解道:“就我一个人嘛,这房子偏僻点也很正常嘛。”
“你是怎么出来的啊?”赵之流不禁问道,他实在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是在来自雪域的。
“飞出来的。”
“什么?”
“就是被风雪卷飞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吹到外面了。”
天渐渐黑,夜没有完全浸透,仍旧能够看清周围的景致。
风雪渐起,住所没有找到不说,就连一个稍微能够遮挡风雪的地方都没有。
雪花砸在赵之流的脸上,整个脸已经僵住了。要是从前的肉体凡身,只怕早就成冻冰棍儿了。
劳累和饥饿,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每迈一步都艰难异常,“死骗子,到底还要多久啊。”
“啊!找不到了。”别离暗忽然停住了脚步,对着天大吼道,“干脆变一个吧。”
说着,咒语随着他口中喷出的白雾一同飘出,与此同时,一个精致的木屋落成。
木制的篱笆,院内停放着石桌石凳。木门半开,一眼望进屋内,一应俱全,甚至桌上的热茶飘出一缕白烟。
不过都是昙花一现,还没等到三人迈步走进,狂风掀开了屋顶,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风飘走。
紧紧一瞬间的事情,赵之流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就已经被飘走的木椅敲中,这疼痛倒是异常的真实。
“我们四个是有多重,我们都没走,它们居然被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