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对于她的疑问,江豆豆以坚定决绝的语气回答:“他纵然阴毒狠厉,如孤狼毒蛇。但对于承诺,特别是有益无害的承诺,他绝对会尽力履行的。”
“我是说,……凤歌。”玄冰灵白了他一眼。
“筑基中境,意境器修,身怀九星传承之一,行杀伐之道。”江豆豆一字一句的吐言:“姑且不论凤歌那一方是否能查到他,就算被窥得跟脚,换做是你,你会一言不和就刀剑相向吗?就算斗法,你觉得若无元丹强者出手,或者布下万全埋伏,能确保无误的斩杀他吗?”
玄冰灵有些头疼,黛眉微微皱起,沉声道:“我却是担忧凤歌会开出更高的价码。若他真的那么蠢,试图斩杀苏夜月,无异于将他推到咱们这边。我高兴还来不及。”
江豆豆安抚似得倒了杯酒递过去:“我和他第一次交易,附加了一个条件,若双方出同样价钱。他会倾向于咱们。初次接触,以凤歌那家伙的性子,绝不会开出太高的价钱。他会反复试探,而苏夜月却是果断之人,很难说有没有耐心接受凤歌的一次次试探。依我看来,他们若是碰面,谈崩的情况很大。”
“你太乐观了。”
“倒不如说,你太悲观?”
“……或许吧。”玄冰灵捧着酒杯,美眸微微失神,她想到了不久前的一幕。那时候翻脸无情,淡漠甚至冷酷的表现。或许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稚童……分对错。
成人……看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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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夜月踏上传送阵的那一刻。
远在亿万里之外,极西之地——雍州。
一鬓发略显凌乱,神情仓惶的年轻女子抱着一个襁褓自传送阵跑了出来。神思不属脚步虚浮。
刚出阵法不过数丈,便膝盖一软,摔倒在地。怀中一直抱着的婴儿也不由凌空飞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弯弯的弧线,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却不想徒然一声满含悲悯的佛号响起,伴随着一阵清风,离地不过数尺的婴孩忽然转换方向,轻飘飘的落在一慈眉善目身披金红袈裟的僧人怀中。
低头看去,婴孩小嘴咂咂有声,似是要醒来。僧人连忙翻手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瓶打开,芬芳四溢,香气扑鼻,一滴浓郁琼浆滴下,落在婴儿微微张开的小嘴中。
僧人下意识灵力徐徐渡入,在孩子体内运转一圈。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不由自主的惊异出声:天慧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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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可是本郡之人?”
苏夜月还未适应传送阵带来的微微眩晕感,一旁便响起相询之声。
“自然,只是在下与乡野之中偶得道缘,从而踏入道途之中。苦修数十载,自闻盛事方意出山。”他笑着答道。
“敢问阁下名号。我好记录一番。”那人敲了敲桌子。
像苏夜月这种外来修士,若路过还好。但要参与云莱郡本地某些事情的话,定是要做好报备的。
若是要做不可告人的偷摸事儿,大夏对于这方面也睁只眼闭只眼,只是若出了事自己兜不住就别怪他们袖手旁观了。
“苏夜月,海云人士……”
把早就计划好的身份报出,等了片刻领到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之后。苏夜月才离开传送阵这片地方,悠悠转向城内大比报名的地点。
不要天真的认为做一名凡夫俗子就能平安到老,在地球那种尚且没有超凡力量存在的地方,尚且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话。况乎九州这个阶级森严分明,存在无尽大能的世界呢?
底层的百姓,是没有任何自主权的。上面人说什么,他们就得照做,不然就是死。人权?就凭你一张破嘴,就能侃侃奇谈人权二字?
整个九州,在大夏掌控的这个世界。所有事情的中心都以人皇为主。
大比之事十年一度,于修士而言乃是难求的机会。这是一个放在眼前的机缘,但凡符合资格者,谁都不可能轻易放弃。
诏令颁布,不谈其他,单中州七十二郡,各个地域就开始筛选准备。动用难以量计的苦工,夜以继日的修建场地。
不但如此,闲杂人等,三十日之内若无要事,最好不要出门。以免招惹到有些脾气怪异的,或者小心眼的修士。
还有另外几道诏令,主要针对的,是庞大群体的筑基境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