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看到那笼罩足有数十丈的浓密云层，噼啪如雨落下雷霆霹雳后。他就绝了逃跑的心思。转而欲于苏夜月沟通，看能否取得一丝生机。

一者经验丰富，一者行事果决。两相结合，相得益彰。对于半生不熟勉强驾驭雷龙的墨子玉来说无异于绝境。

“你赢了。”

苏夜月默默传音。他验证了对方方才的话，以及他告诉自己隔离杨秀秘法的应对之策。

“早晚，你都会答应这场交易。”疯子得意的笑了，幻化在苏夜月识海中的面孔升起运筹帷幄的表情。

“凭什么，你会笃定我接受你的交易条件？”

“凭……你不会任人摆布。凭……你有不甘的野心。凭……你有足够的自知之明。”疯子回应：“凭你……足够不要脸。”

“……”

对于他不加掩饰的回答，苏夜月默然以对。对方说的不错，自己是不会甘心受人控制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脸面算个屁。如果真的用言语来定义他，苏夜月就是个彻头彻尾，狠厉果决，唯利而行的小人。

“还有一个理由吧。”

良久，苏夜月忽然冷笑：“从苏醒以来，你所见过的人少之又少。能够和你合作的人。除去你看不上眼的废物，恐怕只有我才符合你的条件吧。”

“不错。”疯子并不否认这一点，表情有些阴沉：“不知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连我精心培养的棋子都与你相差甚远。虽然有时间的缘故的，但心性资质，境界法术，我敢保证她不下于你。面对你这个杀兄仇人。她不可能不尽全力。……”

“因为，她的心很乱，她对敌的经验浅薄，她凡事都妄想问出个为什么。”

回忆起当日的场景，苏夜月组织了一番语言，淡淡的道：“若她一开始就报着不择手段将我杀死的心，我不可能会赢得如此轻松。”

“若你们换位，你会如何做？”疯子有些好奇。

“布阵，敌明我暗可取天时地利，趁其不备可得人和。天地人尽在我手，皆时赢面最少七成。斩杀把握可有四成。”

“归根结底，还是没你不要脸罢了。”

“能赢，能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讲究脸面。死人命都没了，脸面有何用？”

“……不错。”

将事情梳理一遍，苏夜月想了想才决定告诉他，毕竟现在双方属于合作伙伴，对于局势若不清楚很容易做出追悔莫及的决定：“三大仙门已经撕破脸，魔煞鬼蜮宗连同西方佛门大举进攻。

天星宗以及落花蝶星宗一时不察，受创颇深。但不足以覆灭。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拉锯战。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好。碰上此等浩劫，是幸运，也是不幸。”

“我就知道，他们窥伺这块地方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疯子嘿然冷笑，一脸不出所料：“当初鬼月剑阁的覆灭，外人只道是我大魏王朝用龙魔炮打出来的。殊不知若非没有那帮和尚，凡俗之人如何逆袭修士！”

“佛门现如今对上落花蝶星宗，你觉得双方会有个什么结果。”苏夜月对佛门了解太少了。只知道他们是另寻僻径。讲究往生来世，因果善恶之类。

疯子沉默了一会，涩声道：“落花蝶星宗传承八成都是幻术，幻境，幻阵。佛门修士，对心性比根骨要求还要严苛，你说呢？”

“也就是说，两者之间，落花蝶星宗必败无疑。那么连锁反应之下，天星宗与魔煞鬼蜮宗之间的拉锯战就会被加入的佛门势力打破，也就是说……这次，两大仙门的覆灭，已成定局？”

“可以这么说。”

“……”

“到了……”

杨秀二人徒然止住身形，缓缓落于地面。站在一处山顶，眺望十几里外天星宗若隐若现的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