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虽然话里话外都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但无论表情，还是眼神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倨傲。

“家父乃是凌云城之主，望阁下……好好思量一番。”

眉宇间划过一丝薄怒，可是想到车马行的一幕，心肝下意识一颤，强行压下被拒绝的不快，但常年城主大小姐的脾气还是让她音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厉。

“凌云城，城主，凌天行……”

苏夜月空幽的声音不待丝毫起伏：“筑基中境，从昊阳宗退下。可谓是南阳郡，附近几大仙门势力之间的和事人。端的是地位不凡。但……与我何干？”

话落，凛然铿锵之声接连响起，人群之中一切提剑之人无不骇然，自己的剑器好似受到了命令，咄然出鞘发出阵阵轻吟之声，盘旋天际，剑锋遥遥向下，直指女子一行人要害。

“意境？”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听到动静的修士不禁表情大变，用敬畏的目光看向那辆马车。

“晚辈告罪……”

女子朱唇微微颤抖，俏脸似是涂了一层蜡，当即深深低下头行礼认罪。

“真是，无趣。”

空寂带着一丝轻笑的声音，伴随着吹拂的风儿徐徐荡开。天际飞舞剑器尽数归鞘。空留下几声不甘的轻鸣。

商人擦着汗连忙指挥自己人将车队从人群中拉出，在众人敬畏的表情下，随着车夫一声吆喝，缓缓沿着官道远去。

“小姐……”

一身披灰衣，灰须白发的老者越众而出，微微躬身：“此人冒犯小姐，要不要……”

女子美眸微微闪烁，露出思索的神色。方才苏夜月不加掩饰的轻蔑话语，着实让她恼怒的很。想她作为凌天行的掌上明珠，哪里受过此等侮辱。

但心里刚起一丝意动，就被方才心有余悸的场面扑灭。女子银牙轻咬，最终凝重的摇了摇头：“此番是我错在先，却是忘了父亲的叮嘱。再说，对方明显是领悟意境的强者，王伯此事就罢了吧。”

她还有句话没有出口，怕伤了这名老人的心。她不认为已经寿元无多的王伯，能将苏夜月这名明显不凡的筑基修士打败。对方可是以战力著称器修啊。

“本是想留下他，这样一来，加上王伯和我以及……，定会万无一失。现在可不好说了。”女子睫毛眨了眨，掩去眼底那一丝担忧。

“小姐放心，老奴就是死，也不会让您出现丝毫意外。”对于女子的担忧，王伯目光坚毅，满脸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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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

苏夜月回忆着方才的感觉，以及那些人投来的敬畏。指尖轻轻的摩擦着酒杯，思绪蔓延，想起了与筱元心对阵的那一刻。

七彩改命丹。

这个堪称逆天的丹药。在他服下之后产生的功效，不可谓不强大。

在短时间力压筱元心这名筑基巅峰的老怪，甚至连同筱雅柔，南弦月在内共三名筑基修士。虽然这其中有筱元心不愿冒险，不愿掀开底牌等等因素。

细细想来，当日服下丹药之后的感觉，至今还让他心绪激荡不已。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玄之又玄的感受。就好像……他彻底融入了天地之中，主宰万千生灵的命运。

那一刻，他就是天地的主宰，一念起，覆生灭转轮，一语出，可言出法随。

这就是意境？

他不知道，他那时似乎听到了筱元心模糊的声音——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