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哭,但她不敢,她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动作,才终于活着见到来救她的家人。
洪向北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即使死也要拉赔赔给他陪葬。
他在出去前把赔赔绑起来,用一根细细的棉线吊在顶上,脖子上栓着另一根绳子。只要赔赔挣扎,细细的棉线就会支撑不住的断开,巨大的坠力全部由吊着脖子的绳子承担,直接将她吊死。
赔赔懂事,她一直没有动,哪怕听到九叔和姨姨的声音就在外面,她也没有挣扎过,没有叫喊过,哭出来人会晃动,她就忍着,直到听见白九和文淼淼进来找她的脚步声。
白九抬手将赔赔解下来,留下几个人,自己转身走出去。
以为他要去找洪向北,文淼淼怕他冲动,抱着惊魂未定的赔赔急忙跟上,偏偏也小跑几步追上来。
出来后才发现,白九并非来找洪向北泄愤,而是听到外面有其他人的声音。
院子里站着四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人,带着红色的袖章,一看就是村里的年轻干部,其中一个抓着黄伟的胳膊控制着。
“就是她!就是她!”从四个青年背后走出来一个人,指着文淼淼的鼻子大喊。
文淼淼一看,正是之前那个买鸡蛋的妇人。看样子,这四个干部是她叫过来的。
“都别动,你们聚众斗殴,跟我们去局子里走一趟!”两个青年大喝一声,搀着洪安壮和洪向北,几个人一起去了镇上的警察局。
有黄伟和两个孩子作证,洪安壮和洪向北百口莫辩,买鸡蛋的妇人刚开始不明白情况,听她们一解释,也指着洪安壮和洪向北的鼻子破口大骂,骂他们拐孩子,不是东西。
谁家没孩子?谁敢让自家村子周围有拐孩子的人?
洪安壮和洪向北两人被罚的不轻,虽然结果没有直接下定论,但至少十年出不来。
但有两件事是文淼淼现在最大的心结,走在路上一直都郁郁不欢。赔赔被她抱在怀里,脑袋瓜子上的头发都快被她揉秃了。
“姨姨,那两个坏人被抓起来喽。”偏偏坐在白九的肩膀上,也看出文淼淼的情绪不好。
文淼淼强行扯出一个笑脸来,冲着偏偏点了点头,道:“恶有恶报,以后他们可不能来欺负你们俩了。”
回家路上一直笑得很开心喋喋不休的只有偏偏一个,白九是一向很淡漠,文淼淼和赔赔都只是应和一下偏偏。
一番折腾下来,等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几个人点着柴火做了顿晚饭。
文淼淼不敢再让两个孩子单独住前屋里,于是就让白九帮着将她的床搬到了前屋,和两个孩子的床并在一起。
老式的大瓦房正房空间是很大的,放下两张一米五的床也并不会显得特别拥挤,案桌和柜子也完全不用搬出去。
“姨姨,你以后和我们一起睡了。”偏偏很懂事的帮文淼淼把床上的床单被褥拉扯平整。
赔赔是真的受了惊吓,这时候放松下来就倦了,文淼淼的床还没铺好她就已经睡个香甜。
没办法,文淼淼只能打了水过来,拧着洗澡布给赔赔擦了擦身子,又帮已经自己洗好的偏偏擦了擦背。
把两个孩子都哄睡着,文淼淼才从房里出来,轻手轻脚的关好了门,坐在白九床头。
白九也还没睡,点着一盏油灯,帮赔赔补被划破的衣服。
“九哥,你想的和我一样吧,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人,解决他两个孩子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