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大的秋天,秋雨绵绵,雨雾弥漫,雨总是下得随心所欲,浪漫,多情,又怅惘。
“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记得给我留门!”卢苇挂了电话和宿舍的姐妹们打了声招呼,便带了把雨伞离开了宿舍楼,朝校外的咖啡厅走去。
此刻的芦苇五味杂全,她撑着伞,不紧不慢地走着,转眼间,已走到了和他约定的咖啡厅。
淅沥沥的雨滴拍打着雨伞,雨水顺着伞的边沿一滴,两滴,三滴……不停地落下,它们落到地面上,好似一幅幅含苞待放开的花朵,可没隔多久便溅起了水花,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它们还调皮地舞动着,又奏起了一首首别样的乐章。
校外的街角,异常得冷清,偶尔零零落落出现些许人影,他们匆匆忙忙地走来,又离去,没人注意到街角的咖啡厅正上演着一幕幕相遇和离别的故事。
卢苇远远的便看见咖啡厅外站着一个人,他的身影再一次闯进她的视线,是那么的熟悉和陌生。
芦苇不知不觉地停住脚步,她静静地望着他的身影,芦苇有些迟疑,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踏着半信半疑的步子慢慢地靠近。
不知何时,只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已靠近她,两人相对而立。
他终于看到她了,他很激动,他忍不住将她往自己身上靠近,然后又紧紧地将她抱着。
所有的动作干净利落,他没有给卢苇任何喘息的时间,甚至抱住卢苇的瞬间他的动作有些粗鲁蛮横,而卢苇被她这一举动也弄得生疼。
恍若间,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戛然而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卢苇目光呆滞,头脑一片空白,熟悉的味道穿过她的鼻腔又刺激了她的大脑,似乎一切都那么得不真实,似乎他们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些青春年少的日子。
“卢苇,我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你!”他忍不住朝芦苇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沙哑得要命,似乎这一刻他等了很久。
沙哑的声音把芦苇从呆滞中拉回,他的呼吸声,有条不紊地穿过她的耳朵,掠过她耳膜,有些湿热又有些痒,她很清楚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理不乱,剪断,不就可以了。
想到这时,芦苇开始挣扎他的怀抱。
“别动!让我好好的抱抱你!”他说得很轻很柔,甚至带着些许的任性和命令的口吻。
卢苇心中的一道道围墙,被一次又一次的挪开,在他的面前,只要他说什么她总会变得乖巧温柔起来,甚至没有任何的防备。
老二总说:“小三,你骨子有股傲气,与生俱来,可以说有着不着调的傲。表面与人和气,可内心却总拒人千里之外,实则非常的欠揍却又不忍心对你动手,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反正我们女生应该是很不爽,男生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你这样的人,我很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准确地说什么样的男生把你拐走!”
当芦苇第一次听到老二这样说自己时,心里莫名地感动了好一会儿,也许是感动老二对她的了解,也许是曾经那抹温暖让她如此。
屎人也总说:“卢苇啊卢苇!你爹妈干嘛给你取名卢苇!不好听也就罢了,但偏偏把你的性子和模样养成这般。说你像林黛玉的模样,你发起火来的模样我现在想想都惊恐,说你像母夜叉吧,可平时一点都不泼辣、蛮横。不知道前生你是欠了什么债,今生过来还债的,活生生的有着小三的模样却又不似有小三的气魄,反正好多成语形容得好,什么外柔内刚,刚柔并济、刚中柔外……”
而只有大一总说:“卢苇就是卢苇啊!一个可以随时做你心中臆想的卢苇!她可以简单粗暴,却也可以深不可测。就像大海里的一条鱼,很渺小,可是若失去了这条鱼,大海便再无生机和活力。”
…
她们说得都是她啊!
卢苇,她就是这样的人,时而通透,时而泼辣,时而固执,时而温柔……她就说这些一个有着矛盾体性格的人。
卢苇也曾经问过身边的很多人,问他们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他们的答案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很感人,也动听,甚至很实在,有的贴切,有的虽然夸张,但作为当事人这些让她依然乐在其中。有时候,也会听到乱七八糟的评价,虽然他们说的有理有据,但她总是当玩笑话在听,时间长了,她也不在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和对于她的看法,等她豁达了,她才知晓她曾经问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幼稚得要命。
人活一世,何必在乎别人眼中的你的模样呢?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话糙理不糙,只是芦苇用了三年的时间才真正的领悟到。
曾经的她,总会在乎别人眼中自己的模样,孤傲的她,最后终究被他一席话撬开了心中的枷锁,这一切都将一发不可收拾。
芦苇与他相识,让人大跌眼镜。
时间回到高二的新学期,每年新学期班上都会转来几个新同学,其中令芦苇印象最深刻的是他。
新学期意味着班干部要重新选举,芦苇从小就学画画,一直都是宣传委员,那天班级选举宣传委员正到了白日化阶段。
芦苇和同班的白桃同时竞选宣传委员,她们出现的同票情况,芦苇和白桃都是美术生,班主任一时间很难抉择,而这时校长领着刚刚报到的一名新生,面对选班干部的事情,新生报到直接横插一脚。
芦苇初次见他的时候,他穿着一双蓝色的运动鞋,手里拿着一个篮球,没有背书包,全班人都穿了校服,只有他没有穿,他一站在班上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简直就是一道不一样的风景。
班主任让他介绍自己,他简单地吐出一句:“同学们好!我叫叶枫,叶枫的叶,叶枫的枫!”
叶枫说这句话的时候,全程神情冷漠,态度拽着像是别人都欠他几百万一样。
班主任和在场的同学听完他的介绍,顿时咋舌,这哪是介绍自己,这语气就像是在找茬似的。
时间能创造学习成绩,班主任觉得浪费时间就如同浪费粮食,这两者一样重要一样都是可耻的。
班主任趁着空隙时间直接让叶枫找一个空位子,叶枫选了最后一排的空位,班主任随即灵机一动让叶枫也参加投票选举宣传委员是事情。
芦苇听到这时,顿感不妙,她从小学一直都是宣传委员,这一次她会不会落选?心里塔特不安,她本能的朝叶枫望去并投向“选我选我”的眼神。
叶枫不仅没有理睬芦苇,还回了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他轻蔑地轻笑了一声,接着拽拽的问着班主任:“老师!参加宣传委员选举的都是女生吗?”
班主任觉得叶枫虽然行事我行我素,但这孩子聪明,好好培养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啊!都是女生!”班主任默默地点头回答,全班的同学全部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他,他全程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拽得差点上天。
“这两名学生都很优秀,你先认识一下再决定投……”班主任话还未说完就被叶枫突如其来的决定打破了他原先的计划。
叶枫露出整齐的一排白牙笑着:“老师,这很好选的,谁留得头发长就选谁!一般长发飘飘的女生都不是很丑!不丑的女生宣传委员肯定做的好!”
闻言,芦苇有揍他的冲动,他不仅搅黄了她的好事,还间接得说她长得丑。
长发的女生漂亮,那么短发的她呢?
可想而知,事实胜于雄辩。
芦苇知道这一切一定是他故意的,她暗自把这笔仇记在心上。
升高二了,学业也越来越紧张,芦苇不仅要兼顾学业又要兼顾画画,为了能够考上理想中的大学,她只能割舍长发及腰的头发,利用打理头发多余的时间来学习和画画。
她想起昨日自己眼睛一闭心一横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顿时一口气打不出,胸闷气短憋的慌。
早知今日,她又何必昨天去剪头发呢!
芦苇捂脸悲壮感叹,一团希望的火被浇灭得透彻。
就这样戏剧化般的芦苇落选了,她的宣传委员记录就此打住。
芦苇落选,白桃荣获胜利,从此芦苇仇恨叶枫,时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故意找茬,与他针锋相对,然而白桃则是在那个时候对叶枫感激涕零,慢慢地熟稔了情愫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