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凤霞县就是一处略显偏远的山村,想到当地警员很可能一连数年没有经历过如此场面的大案子,陈北伐也便逐渐释然。
他与老张很快便回到了招待所,招待所此时已经被一众警察用封锁线封了起来,依照老张的指示,陈北伐抬起头看了看二楼的一角,他很快发觉二楼的一处窗子正被窗帘遮挡着,想必那就是老张此前说过的住户所在房间。
“张叔,你在下边等我……如果这人当真十分危险,那我一个人去会好一些。”
他说完这话,也没管老张同不同意便大步的越过封锁线走入了招待所当中。
此时的招待所内部已然风貌大变,除去小飞所在房间被警戒线圈了起来外,陈北伐发现招待所内部的陈设也多少发生了几处改变。
他将视线扫过此前老张所处的房间,发觉不论是桌案还是床铺都已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塑料布,想必每个房间内部都是如此。
陈北伐径直绕过案发现场,他摸索着登上招待所的二层,在留意了一下方相后,缓步行进至某个房间门口站定。
通过二楼走廊处的些许脚印能够看出,似乎刚刚警员们并没有仔细在二楼搜查,二楼中其他的房门都是从外部上过锁的,陈北伐一一试探,最终停在了此前看到被窗帘遮挡住的房间门口。
陈北伐驻足聆听,他将耳朵贴合在房门口,可在仔细听了近半分钟后,他却有些无奈的发现似乎房间内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
“莫非这人趁乱逃了?”
陈北伐眉头一皱,他试探着敲了敲门,可却依旧没有等到回应。
他愈发确定对方应该是已经逃走,毕竟此时距刚刚警员来搜寻已经过了数个小时,趁此机会逃走并不算难。
想到此处,陈北伐单眼瞧了两下锁孔的设计,他随即在招待所中翻找了半晌,在从老张房间抽屉里摸到了一根曲别针后悄然回返。
招待所的房间门锁大多是十几年前的老货色,陈北伐用曲别针稍稍试探便将其捅了开。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他捏紧双拳侧身挤了进去,刚一进到房间内部便闻到了一股相当浓烈的腥臭味道。
“嘶……”
陈北伐此前已在第一时间见过小飞的惨状,可即便如此,在真正踏入这房间后还是不免一阵反胃。
只见这本就不大的房屋之内,竟四处都遍布着深浅不一的血迹,黑红色的血液此时已然结痂,几件显得有些破旧的衣物被人丢弃在地面上,陈北伐侧目望去,发现那衣服似乎就是昨天在看到小飞时他所穿着的。
在那残破的外衣上方压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剔骨尖刀,尖刀之上似乎还残留着不少血迹。
“看来就是此人无误了……”
陈北伐用手掩住鼻子,他眯起眼睛在这房屋当中仔细巡视了一圈,发现这房间构造与自己那间十分相似,想来应该是招待所当中所有的房间都是如此构造。
弹簧床一边的柜子格外显眼,柜子上的一只血手印逐渐吸引了陈北伐的目光,他越过地上的衣物缓步来到柜子旁边,发现那血手印已经有些泛黑,但却没有完全凝固,他心念一动,双眼已微微眯起。
周遭的血液都已经凝固,唯有这里的血手印似乎是新印上去的一样……
难道那凶手还在房间当中,此时正在柜子里等着偷袭我?
陈北伐暗自低语,他伸手捏了捏太阳穴两侧,随着一丝凉意涌上双眼,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红白双色。